季涵洲猜中了她的疑惑,打开天窗说亮化直接抖出了事实的真相。“你猜的没错,那并不是我父亲的孩子,也不是我和洛川的弟弟。”
没想到仅在那日晚宴上见了小男孩一次付知宁就敏锐地发现了端倪,季涵洲不禁对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刮目相看,怪不得两个天之骄子都对她如此青睐,不惜舍命相救。
季涵洲自知她与林屹泽的关系,临走前还是为弟弟争取了一句,“洛川是真心喜欢你,那日他说的也是真心话,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希望付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我和屹泽很好。”
付知宁轻描淡写一句话算是否决了和季洛川进一步的可能,至少现在她不会有这个想法,至于以后,那就来日方长了。
季涵洲不再多言便转身离去。付知宁目送他离开,望着身着黑色长衫的男人走出医院走廊,她不禁对此人产生了好奇,季涵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他一个局外人对这些事情竟然了解的这么详细,好似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季家长孙季涵洲,因母亲早逝,从小便与父亲关系冷淡,他整日痴迷修行禅学,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学无术,恰恰相反,他才是季家背后运筹帷幄,助力季洛川得到家主之位的真正力量。季氏集团虽是临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实际上内部早已被贪婪的蛀虫咬得千疮百孔,从里到外都是一团乱麻。
这些年,他的心腹渗透到集团各处,即使看不惯父亲无德无行的领导方式,他依然选择偃旗息鼓,静候良机。得知季洛川回国,季涵洲第一时间便联系了他,他希望季洛川可以改变这一切,挽救随时会倒下的季家。
若是要根治破烂不堪的劣物,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这棵参天大树,重新播种孕育健康的幼苗,而季洛川就是这残酷无情的刽子手。
父亲和季江涛联手导致祖父离世的事实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对这个破乱不堪的家庭彻底放弃了最后希望。创办新的公司掏空季氏、让他们狗咬狗争夺股份、同意假意与付知宁结合、让季江涛背下黑锅,从头至尾都是季洛川和大哥季涵洲精心设计的圈套。
季江涛以为自己办事圆滑,没人知道他暗地里讨好两边,他们干脆将计就计让他奸计得逞,成功获得了董事会的支持,季涵洲的父亲一气之下脑梗住院卧床不起。忘乎所以的季江涛殊不知季氏集团早已水枯石栏,现在只不过剩下了个空架子和上百亿的债务,只能靠出售不动产来偿还。季洛川早已提前谋算好了,集团现在的资产和流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清掉所有债务,填上了这个巨大的窟窿,之后等待公司的就是无尽的税务稽查和破产倒闭的结局。
除此之外,季江涛手里藏有的伪造遗嘱和联合舅父杀死外公季明的证据,季洛川必须要拿到,这是他答应季涵洲的条件之一。坏事做尽,老天自会有惩罚,季江涛醒来后会背下来所有公司违法犯罪的罪名,抓进监狱。
一时间高不可攀的季氏跌下神坛,但对于季涵洲和季洛川而言,这不过是季家新的开始。
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付知宁抱着满满一碗草莓一口一个,耐心地听完了林总复杂的汇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我听洛川哥哥说他大哥都鲜少出门的,看着就神秘兮兮的,没想到是个运筹帷幄的狠角色。”
“傻丫头,季洛川说什么你就信是吧。”林屹泽虽然之前与季涵洲没什么往来,但也从四面八方听过一些他的消息,为了付知宁更是没少打探季家,今日他前来探望多半是因为季洛川的缘故,也向他正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洛川哥哥从来没有骗过我,不像你天天糊弄我。”付知宁凶巴巴地瞪了病人一眼,拿了颗红色的草莓堵上了男人没事找事的嘴巴,过于酸涩的草莓吃得林屹泽嘴斜眼歪。
养病这些日子,林总的小脾气被付知宁惯得日益渐长,似春天的杂草沐浴了雨水的恩赐而恣意生长,他表情扭曲着控诉小丫头,“光天化日你用酸溜溜的草莓谋杀亲夫!”
“怎么了,爱吃不吃。”付知宁端着碗就作势从床上起来,林屹泽赶忙哄着小丫头坐下来,“爱吃,你喂给我的我都爱吃。”
“之前你天天板着个脸冷冰冰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花言巧语。”
“嘶……疼……”林屹泽低下头捂住伤口,付知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碗上前询问,“伤口痛吗?哪不舒服?”
“胸口痛。”看男人手的位置,付知宁一下子就明白林屹泽在无病呻吟,真是幼稚!她不戳破配合着病人演戏,林屹泽拉着她的纤纤玉手放到心脏的位置上,“跳得太快了,疼。”
付小姐:“那怎么办?”
林先生:“需要宝贝来安慰一下。”
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