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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混乱的时候,诗春眼疾手快,朝着苏大夫人的发髻抓了一把,狠狠地扯下了一把头发下来。
苏大夫人痛得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死丫头!来人,给我抓住她!我要亲手打烂她的嘴!”
钱姨奶奶气得站了起来,“成何体统!这个苏家都乱了乱了!我得好好整治……”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哐当”巨响,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钱姨奶奶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麻麻木木的,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把血。
她愣愣地回头看去,只见苏老夫人不知何时从床上起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握着一个白瓷花瓶。
白瓷花瓶上染了血,新鲜的血,一滴滴的顺着洁白的瓷面低落到了地上。
钱姨奶奶暴怒:“你敢打我?!”
苏老夫人呵了一声,目中满是不屑和嘲讽,“我打你怎么了?钱素娘,就算你生了两个儿子又如何?这苏家的老夫人不还是我?就算到了地下做了鬼,你也要矮我一截!我如今就算是把你打死了,你的宝贝儿子只会为你掉几滴泪就丢开了。可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儿子们得为我哭灵,丁忧三年!钱素娘,你永远都别想赢过我!”
苏老夫人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在往钱姨奶奶的肺管子上戳。
钱姨奶奶发起狠来,“我和你同归于尽!到了地底下,问问老爷,到底更属意谁!”
苏大爷在此刻踹开了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处。
众人看去,苏大夫人和钱姨奶奶又换了一副嘴脸。
钱姨奶奶放声大哭,“儿啊,你看看我这一头的血啊。你嫡母是容不得我了,要取我的性命。可我到底是你的亲娘,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的是我!儿啊,你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苏大爷沉沉地看了一眼钱姨奶奶,再看向一脸不屑的苏老夫人。
苏大夫人默默无言地走进去,待走到苏老夫人跟前停下。
就在众人以为苏大爷要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给钱姨奶奶主持公道的时候,苏大爷蓦地双膝跪地,痛哭流涕:“母亲,都是儿子被人蒙蔽了,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母亲,这些时日您受委屈了,儿子不会再让您吃苦了!”
钱姨奶奶和苏大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仅她们,满屋子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然苏大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老夫人迟疑地道:“……你……”
因着耗费了不少精力,苏老夫人身形一晃。
苏大爷连忙搀扶住她,“母亲,您仔细身子!你们这些都是死人吗?信不信我将你们部都发卖了!冯氏,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照顾母亲!”
“啊?好。”苏大夫人连忙过去,搀扶着苏老夫人往床边去。
屋子里的下人见状,纷纷为苏老夫人忙活了起来,又是出去熬药,又是去拿引枕,仿佛刚才在平康院大闹的不是她们。
诗春怕其中有诈,寸步不离地陪伴在苏老夫人左右。
而受了伤还在流血的钱姨奶奶,仿佛被众人遗忘了一样。
钱姨奶奶克制着怒气,对苏大爷道:“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