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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餐厅里,流淌着舒缓悠扬的钢琴曲,如流水一般倾泻,淌过顾客的耳畔。璀璨的琉璃灯撒下银白光辉,照着餐桌上摆盘精致的菜。
跟好友享用完晚餐,邵霖风买完单,拿出手机给梁蝉打电话,想问她那边的聚餐结束没有,他可以去接她,免得她打车回去不安。
铃声响起没几秒被接通,却不是梁蝉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女声慌慌张张地说,梁蝉被一群女生带走了,看样子可能有危险。
邵霖风眉心一蹙,神色骤变:“你们在什么地方?”
坐在对面的赵佳蔓亲眼见到邵霖风失去往日的沉稳持重,略显慌乱地抓起椅背上的休闲外套,大步往出走。
赵佳蔓只得戴上口罩和墨镜,急忙跟上。
“出什么事了?”她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邵霖风被拽得脚步顿了下,神情凝重:“家里的小孩出了点事情,我赶着去处理,没空送你回酒店,你叫车吧。”
赵佳蔓没作犹豫,说:“我跟你一起去,兴许能帮上忙。”
她没听说邵霖风家里有小孩,或许是亲戚家的孩子?这当口显然不适合过多打听,能帮上忙才是最要紧的。
邵霖风本想拒绝,考虑到梁蝉是女孩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有女性在场会方便些,就默允了她跟随。
邵霖风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梁蝉被带走也许与她曾经在学校里受欺负有关。任何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不管对方是多大年纪的女生,三番两次为难梁蝉,他不能忍,也不打算再息事宁人。
赶过去的路上,他冷静地报了警,简单说明事发地址和情况。
邵霖风和警察先后抵达,破门而入时,梁蝉狼狈地倒在地毯上,身上昂贵的裙子被剪破了,嘴角渗出血,抱紧双膝蜷缩成一团不停发抖,意识有些模糊。
赵佳蔓没料到情况这么严重,心跳直突突,转头去看邵霖风,稍稍一愣,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盛怒的表情。他这个人一贯是温和没脾气的,待人接物三分礼,剩下的七分,是包容。
邵霖风蹲下来用外套裹住梁蝉,抱起她,气到极致脸上泛起冷意,跟警察说:“我先送她去医院,剩下的麻烦你们了,可以查一下酒店的监控,应该能找到施暴的人。”
克制着怒意交代完,他步履生风地走向电梯。
赵佳蔓再次跟上,待他走进电梯间,帮忙按了下行的按键,粗粗扫了眼他怀里的女孩,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柔顺的乌发遮掩了一半脸,像是被人扇过巴掌,脸颊高高肿起,泛着红,看不出本来的相貌。身形十分纤薄,蜷在男人的臂弯里犹如一只瘦弱的病猫儿,脆弱得惹人怜爱。
不怪邵霖风动怒,就算是陌生人,见到被伤成这样的小姑娘都会产生同情心,憎恶伤害她的人。
赵佳蔓坐进车里,终于想起自己是能帮上忙的:“我叔叔在三院,我给他打个电话,好让他提前安排人手给这位……妹妹做检查。”
她不清楚小姑娘的身份,暂且称作“妹妹”。
邵霖风的视线始终在怀里的人脸上,闻言,移出一分注意力给她:“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
赵佳蔓舒口气,拨出一通电话给她叔叔,之后的路程,没再开口讲话,她知晓邵霖风心情不好,多余的噪音只会惹他烦躁。
梁蝉醒来时,天彻底黑了,鼻尖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缓缓睁开,眼前一片朦胧的白色。
“你醒了?”
陌生女性的声音响起,梁蝉吓得身子抖动了下,大脑尚未清醒,身体的记忆率先做出反应。她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小黑屋里被胡蓓姿和她的同伴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