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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梅去锦绣坊送完帕子回来了,按闫芳香要求,拿回了一段铜丝、一根铜钗骨,补了几种颜色绣线,一根绣花针。
闫芳香请教了王月梅几种常见的针法,要了一副大红芍药绣样,决定既用在绣包上,也用在仿生缠花上,一举两得。
王月梅一副脸色郁郁、心事重重的模样。
闫芳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三婶,这次绣的帕子又被贺掌柜挑出错处了?”
王月梅摇头:“贺掌柜都收了。我只是觉得贺掌柜的态度有些奇怪,挑出了芳草绣的那两只帕子,看了很久,皱着眉头,就好像有些失望似的,也没给我派新活儿。”
闫芳香安慰王月梅:“三婶,兴许是你多心了,贺掌柜那天也说了嘛,对于咱这些不常驻绣坊的绣娘,不会常有活儿的。”
愁不解决任何问题,王月梅转了话题:“贺掌柜对你的事倒挺上心的,铜线和钗骨是她让珍娘从合作的首饰铺子要来的,没要钱。还让我把你成婚的正日子告诉她,她得空了会来添妆。”
闫芳香没把贺掌柜的话放在心上,人家那么说,就是一句客套话。
两天后,闫建勋带回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朱家父子,都死了。
凶手是朱权的妻子、朱广文的继母朱氏,把父子俩个剁成了肉泥,扔进猪槽、喂了猪。
捕快们抓到她的时候,她笑容满面,那种大仇得报的开心溢于言表。
衙门草草结案了,没有人在乎王文武的举告、以及朱杨两家、朱闫两家的种种纠葛。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月梅欢欣雀跃,立即把闫芳草从娘家大哥家那儿接回来。
朱家父子一死,闫芳草的精神再上新台阶:可以主动来二房,指导闫芳香刺绣做荷包,也会找要好的小姐妹一起玩了。
闫芳香手里的针线活儿也终于大功告成了。
衣裳领口,是同色深蓝色刺绣蝠纹,不乍眼,很适合男子;
腰带是布带,上面缝了手编如意连环结;
荷包上面绣了并蒂莲,坠的结是立体莲花,垂着深蓝色丝绦。
自己觉得很满意,信心却不足,来找王月梅给她把关,王月梅看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拿起荷包,开口夸:“三丫,上次接锦绣坊的帕子时,你还说怕自己初学拖累我和芳草,你这哪里是初学,比我这绣了十来年的都强!”
拿起衣裳,开口赞:“这针角,密实,距离都一样;这蝠纹,平整的没有一点儿褶儿,说是锦绣坊的绣娘绣的都有人信;”
拿起仿生芍药头花,更是爱不释手:“三丫,我觉得,你应该又有来钱道儿了……贺掌柜一准能相中……”
毫不意外,王月梅就跟土老冒进城似的,对闫芳香做的鞋子又是一顿不要钱的猛夸。
上一世,闫芳香虽然做过女红,但对朱家父子饱含恨意,根本没心思,能糊弄就糊弄。
没想到自己一用心做,得到了王月梅这么高的评价。
被人认可的感觉,可真好,闫芳香的心里像开了花一样的灿烂。
没日没夜的准备完“嫁妆”,闫芳香终于放下针线,出屋子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