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嗬嗬……哟嗬……一锨下去我一身汗,一声号子我一身劲。”
山坡下的低地里,几百个青壮老少,用铁锨、铲子挖出坑道里的泥土,再用扁担和地排车运送到高处。
天气严寒,他们只着单衣,有的甚至光着膀子,汗水顺着脖子、脊背滴落在地上。
“何山,别特么偷懒,再装死老子抽死你!”监工挥舞着鞭子,对一名脚上系着铁链的犯人吼道。
山坡上,几十名披甲兵士持刀而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正在劳作的苦役和囚犯。
赵山和三个苦役并成一排,拉着装满土石的地排车,努力爬上一道土坎。
他紧紧攥住手里的绳子,如果不使力,绳子松下来,监工看到,鞭子马上就会落到身上。
“娘哩,老子肩膀都快磨秃皮了!”赵山身旁的光头汉子叫苦道。
“别嚎了,把监工招来,给你一顿竹笋炒肉。”
赵山朝山坡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马上开饭了,这一车咱们慢点拉,把绳子拽住,咬牙憋气,装得像一点。”
“听赵哥的。”另外两个汉子道。
光头汉子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开饭了!”
四個人拉车到了地方,刚把土卸下来,就听工棚那边有人大声喊道。
坡下干活的人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争先恐后飞奔过来。
赵山他们离得最近,各自抢了三张大饼和一碗菜汤,躲在避风角落,看着那些人为了排队占先而推搡厮打。
“不知爹娘和我那兄弟怎么样了。”
赵山狠狠咬了一口粗硬的杂粮饼,感觉牙齿硌得生疼,嚼了半天才艰难地咽下去。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眼盲,弟弟刚满十六,自己这一走,他们怎么过活?
昨天有个苦役被山上落下的石头砸死,哼都没哼一声就见了阎王,还有个囚犯想逃跑,结果被士兵一箭射死。
赵山叹了口气,他不怕吃苦,只是担心再也见不到家人。
……
“没事就好!”
周炮头见赵林脸上恢复血色,也就放心了,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两头异兽。
熊罴和彘豪抱在一起,脸贴着脸,嘴贴着嘴,姿势十分古怪。
“好一对同命鸳鸯!”
周炮头冷笑着抽出猎刀,突然发疯似的在熊罴身上乱砍,大声嚎哭道:“我杀了你这个畜生,二十年,我忍了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梁松脸皮抽了抽,心说你把皮子砍成这样,都不值钱了,不过看他痛苦伤心的模样,忍着没说话。
周炮头砍累了,扔掉猎刀,面向白桥村方向,双膝跪倒,泪如雨下,“爹,我给您报仇了!孩儿不孝,让您等了二十年。”
赵林缓过神来,立即查看灵兽图。
只见第一个格子里的头像已经从憨态可掬的老黄牛,变成一脸凶相的熊罴。
力气渐渐恢复,感觉身体又是自己的了,不过熟悉的饥饿感如约而至。
赵林知道自己刚刚吸收精魂,正是身体变化最剧烈的时候,急需补充营养。
“我去看看祝大哥。”
赵林拍了拍周炮头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低声对梁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