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知道了，而且我们的计划可以将人类真正化为一个团结的整体，看看现在的人类吧！战争，欺骗，嫉妒，贪婪……在恶的循环中不断轮回，只有让这个世界的谎言消失，才能够……”

“能够加速人类这个种族的灭亡。”杨辉带单玛丽安娜，接上了她的话，“你和查尔斯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人类之恶确实普遍而复杂，但正因为如此，人类之善才会如此的美好与珍贵，你们只是一群懦夫，想要收获人类的美好，但却不愿意承担的收获之前的苦难，同时自大，将自己的想法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已。”

“呵呵，原来经历了多次人生的你，居然还如此地天真，幻想人类会自觉变得美好？别太自以为是了！人类根本不可能自觉成为美好的存在！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的！他们根本就不会自己思考！他们需要一位绝对的领袖，带着他们走向正确的方向！”

“你才是在自以为是啊，玛丽安娜。

在与ELS相互理解的过程中，无数英勇的战士阵亡了，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那么崇高的意志，但为了他们想守护的一切，哪怕只是身边的几个人，或者一栋房子？一辆车子？甚至只是一张充满回忆的老照片，义无反顾，不畏生死。

随波逐流的人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领袖，需要的只是一位引路人，为他们指出正确的道路，让他们自己去走，而不是带着他们一起走。

恐惧未知？踌躇不前？肯定有，但更多的是敢于冲破束缚的坚定，甘于面对未知、迎接未知，开辟未来的勇气！

这才是人类，这就是人类！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

你们连迎接苦难的勇气都没有，根本没资格将自己放在至高的王座之上！”

“你！你！……”

“好了，闭嘴吧，玛丽安娜，做出你的选择，我的耐心有限。”

其实杨辉根本就不需要对玛丽安娜说这么多，他完可以直接将玛丽安娜打晕，然后将她的灵魂从阿尼亚的身体里剥离，然后泯灭。

但鲁路修和娜娜莉是他的弟弟妹妹，玛丽安娜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所以杨辉才会给玛丽安娜选择的机会。

“……杀了我吧。”玛丽安娜紧咬着嘴唇沉默，思绪复杂，良久之后，才做出了终结的选择。

玛丽安娜的意志很坚定，哪怕是懦弱的表现，也同样是坚定的懦弱，她不会因为杨辉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自己的一生的追求，也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饶恕令她心灰意冷的炎凉世态。

“……”

闻言，杨辉闭上了双眼，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玛丽安娜的选择，只是为了……

双眼睁开，猩红飞鸟飞翔，搭上七彩流光的气流。

……

不知过了多久，杨辉打开了房间门，额头密布的汗水表明了他此时的疲惫。

“进来吧。”

靠着墙的鲁路修沉默，面无表情地跟着杨辉走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昏睡的阿尼亚，鲁路修眼神晦暗。

“这就是她的选择？”

“嗯。”

“我不明白。”

“那就去经历，去见证，然后……找到自己愿意为之付出一生，付出所有都不能割舍的路。”

“……我会的。”

得到了答案，鲁路修也没有多待，转身就走，对于玛丽安娜的死，他伤心，他愤怒，久别重逢的母亲再一次而且是永久离开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娜娜莉一眼；他愤怒，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如此冥顽不灵？宁愿选择注定失败的计划也不愿意选择他和娜娜莉。

但，无所谓了，可能是离开得太久了吧？维系鲁路修和玛丽安娜之间的，已经不是亲情了，只是对当年真相的执着，随着真相被揭露，这条联系的纽带也被剪刀无情地剪断。

“对了。”鲁路修走到办公室门口，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对杨辉请求道，“这件事……不要让娜娜莉知道，拜托了。”

“嗯，我知道。”

母亲的记忆，在看不见世界的少女心里，永远是最温暖的光辉，既然如此，那就让它继续温暖下去吧，不要被色彩鲜艳却复杂冰冷的现实污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