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番话,倒也不是无道理。”
郭昌叹了口气,他心里本来就十分纠结。
绑架朝廷命妇夫人的罪名倒也还好,充其量就是处死刘品昌一人。
可刺杀朝中大臣的事一旦坐实,到时候株连三族。
就算有万民书,也难保他这个姑父可以完跟此事撇清干系。
特别是,林仓的态度摸棱两可。
就算他真的把刘品昌推了出去,那小子也未必肯放了自己。
保不准这小子一回京,便会上奏参自己。
刘品昌说得对,与其被动着被别人拿捏,不如主动上京,手握主动权。
见郭昌有些动容,刘品昌变得更加猖狂,直接走到李捕头面前,理直气壮的伸手道:“钥匙呢,赶紧帮我解开。”
围观百姓彻底失望了,原以为能看到刘品昌落网,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有个年迈的老人忍不住开口了,“那个朝廷重臣呢?他怎么还不过来?”
他这句话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对啊,朝中重臣怎么还没来,难道连他也惧怕刘家吗?”
“肯定是刘家的银子给收买了呗。”
就在众人的愤怒和刘家姑侄的得意中。
那个百姓口中的朝廷重臣林仓,和扬州巡抚胡广都身穿便衣,挤在围观百姓中。
林仓讽刺一笑,“胡大人,这事要是到了陛下那里,你可得为本官作证啊。”
“大人放心,下官定秉公处理!”
话毕,胡广怒喝道:“放肆!朝堂之上且容尔等胡作非为。”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胡广身上。
嚣张至极的刘氏,并不认识胡广,也不知其身份。
见区区百姓也敢叫嚣自己,顿时怒从心起。
豪不示弱的怒吼道:“哪儿来的荒野村夫,敢在公堂上呵斥廷命官,不想活了吗?”
坐在她身后的刘品昌,也跟着威胁道:
“扬州上最大的官儿可是我姑父,踩在扬州的地界,敢说这里最大的官放肆,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与这姑侄完不同的是,扬州城的百姓纷纷对胡广拍手叫好。
“好汉,你真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啊。”
“可这刘家所有人都是为祸一方的恶霸,惹了他们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刚才那个老汉偷摸的拉了下胡广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待会儿,我掩护你,等会儿你赶紧逃跑了,千万不要落在恶人手里。”
这群百姓说的真情实感,听的胡广心里更不是滋味。
太失职了。
身为扬州竟被下属蒙骗,根本不知扬州,扬州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他双眼微红,“老先生放心,我肯定不会逃的,我还会为扬州百姓做主。”
老汉闻言很是感动,忍不住暗自感慨:“连扬州父母官都不肯为他们出头,眼前的壮士真是个好人啊!”
但是连同他在内的所有围观百姓,没有一个人相信,胡广有能力对抗刘家对抗郭昌。
另一边。
郭昌见胡广的第一眼起,便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他头次见胡广穿粗布麻衣,很难把眼前的平头百姓和扬州巡抚联想到一起。
面对好出头挑事的百姓,他一向是没什么好脸色。
扬手,拍下惊堂木。
怒喝道:“堂下何人,竟敢藐视官府。”
“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百姓闻言纷纷哀婉叹息,民不与官斗,早就应该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刘家姑侄和郭昌皆是得意洋洋,然一副扬州土皇帝姿态。
哒哒哒!
就在两个捕快迈着轻快的步伐,不屑的朝胡广走来。
“赶紧自己过去领打,别浪费我们时间。”
“你,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我大夏律例规定不允许对百姓乱用私刑,谁给你们的胆子。”
胡广此刻愤怒至极,当惯了地方一把手的他,何时受过这气。
“尼玛!无知贱民,非逼爷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