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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邢管家抬到一半的屁股,落了回去:“不是贼人?什么意思?”
“那两个小贼,我,我,我看着像哪户人家的下人。”
邢管家心头一跳,眉头挑起:“你看清楚了?那贼人衣服上绣着家徽?”
“那到没有……”
“没有家徽,怎可胡说!”一旦传了出去,轻则说三皇子府没了规矩,重则会引起恐慌甚至争斗。
邢管家是三皇子府的大管家,对于大庆城内底下各派势力暗流涌动,也算了解。
三皇子府的一举一动,有多少人盯着呢!
报信的下人说道:“小人知道事情轻重,不敢乱说。邢管家,我们平日里多在外面跑,对各家各户的下人服饰和规矩也算知道一些。
这两个贼人穿着一式的服装,身穿细麻布衣,脚穿厚底黑靴,一般普通人家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
更何况——
就算是一家兄弟,也不会在外穿一式的衣服鞋子——
偏偏这两人穿得一模一样,分明是哪家大户的下人……”
听到这里,邢管家已经知道报信下人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报信、跑腿的下人,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常年在外走动,甚至帮着主子往各家各户送东西,眼力不是从小长在深闺大宅里面的家生小厮、丫鬟能比的。
他摆摆手,示意下人不必再说。
邢管家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背。
这事情倒是不大,他三皇子府想帮就帮,想要从这件事情从脱身而出,也不是难处。
只是涉及到赵姑娘,才让人为难。
小三爷特意吩咐过,赵姑娘若有需要,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偏偏小三爷今日不在府上。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特意召唤小三爷进宫闲话,肯定留他吃晚饭。
或许今晚要留宿宫中也说不定。
这件事情虽然难办,也不至于要到进宫禀报小三爷的程度。
邢管家略一思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开口说道:“让张师爷过去——”
张师爷原本是大庆城府衙的师爷,因为遇到了一些麻烦,托老回家休养。
回家之后,别人时不时骚扰。
张师爷和邢管家有些交情,邢管家做主,让张师爷来到三皇子府,名义上供养为清客,实际上是帮助他避祸。
张师爷心中感激,对三皇子府一应事务尽心尽力。
张师爷对各式刑文条例极为熟悉,又是府衙的老人,也算有些门路,想必能解决这个难题。
跑腿下人应了声“是”,就要转身离去——
邢管家忽地想起,昨日夜间,魏乾琅对于赵思辰随手送的那两壶桂花酒的珍惜,又想起魏乾琅早上入宫前,吩咐着让人给赵思辰送枇杷。
或许,魏乾琅对于赵思辰的重视,超过了他的估计。
邢管家沉吟几分,改口道:“算了,我自己去一趟。”
报信的下人原本听见让张师爷同去,已是喜出望外,又听见邢管事要亲自前去,不禁惊讶地提醒道:“邢管事,您的账……”
“还管什么账!”说起这事,邢管事就恼火。
原本三皇子府去年的帐,在去年年底或者今年年初就应该清查干净。
偏偏一开年就接连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耽误到现在。
现在下人提起,邢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什么都要我自己亲力亲为,那不如把我劈成两半!养着账房那么多人做什么!”
报信的下人懂了。
赵家的事,比三皇子府的账,重要!
另外一边,赵逐飞和三皇子府的下人押送着小贼,很快到了大庆城京兆府府衙。
三皇子府的下人抢先机部,来到府衙门口,和守门的衙役报案。
三皇子府下人虽然对着赵家众人恭恭敬敬,在外面,还是撑得起场面的。
他快走一步,到了府衙门口守门的衙役面前,亮出了三皇子府的腰牌,不卑不亢地说道:“今日里遇到了两个贼人,特意送来府衙,请京兆尹大人秉公处理。”
守门的衙役平日里也算见多识广,然而,就算是在皇城根脚下这个遍地富贵官员的地方,三皇子府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毕竟,当今圣上,只有四位皇子,而三皇子,又颇受圣上器重。
衙役不敢怠慢,一边将人迎了进去,一边赶紧去通报京兆尹。
不多时,传来京兆尹吩咐,让众衙役准备,立即升堂审案。
赵思辰很是惊讶,笑道:“挺不错的啊,京兆府效率这么高。”
三皇子府的下人带着恰到好处的矜持,低声告诉赵思辰:“赵姑娘,京兆尹大人公务繁忙,往日里报了案,拖上一两个月再审案,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