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桌案上,摆着两盘子素菜和馒头,还冒着热气,嵇北辰一看就知道赵掌柜有心了。
嵇北辰洗手、净面,坐下来进了些饭食,便盘腿在床上打坐。自他忆起往事,每日都会默念《沧墟大衍心法》。
今日嵇北辰依旧是静心打坐,还未默念沧墟派心法,只觉体内丹田之中汇聚少许真气,这不禁让他大喜。
嵇北辰连忙在体内周转了几遍《沧墟大衍心法》,那少许真气不增反减,甚是不同寻常,让他一时不知何故。
嵇北辰凝神调息许久,再睁眼子时已过。他拂袖拭干了额头的汗水,轻叹了一口气:“这股真气还真是古怪,也不知是何故……”
——
卯时刚到,嵇北辰从床上立身坐起,他一向起得早,从前在沧墟派的时候,每日不到卯时他就起床练功。
这习惯已经多年早已刻进骨子里,虽然他昨晚睡得比较晚,但身体的惯性还是让他自然醒来。
嵇北辰漱洗束发一番,穿好蓝袍,随即拔出沧澜剑,在正堂的空地上练了一会儿,直到驻店的小伙计送来早膳。
嵇北辰看着桌案上的早膳,苦涩一笑,如今他这副身子大不如前。这肉体凡胎还真是麻烦,每天要吃不少东西,不然肚中就会饥饿难耐,他感觉自己的腰身不再那么纤细,结实的臂膀也松弛了不少。
用完早膳,嵇北辰准备继续出卦摊,对着镜子理好衣衫,背上沧墟剑,出门朝药铺前厅走去。
昨日嵇北辰进后院已是黄昏入夜之时,如今晴朗日明,便仔细打量起后院的风水布局。
他踱步在药铺后院走了一圈,特意看了各间屋子的方位,对应了一下前厅的陈设,觉得甚好,口中呢喃道:“宅居左短右边长,君子居之大吉昌。”
突然,从东边厢房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小道士,老夫这风水布局可还行?”
嵇北辰只觉这股声音震得两耳嗡嗡作响,心中叹道:此人丹田之气浑厚,功力一定不低,修为更是难测!
嵇北辰定了定神,朝声音的方向抱拳俯首道:“晚辈不才,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
不一会,东厢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从房间里走出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个头不高,身形消瘦,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白胡老人几步走到嵇北辰面前,看了眼低头行礼的嵇北辰,朗声道:“我那干孙女赵灵儿,一定跟你说过我是谁了吧!”
“是,晚辈见过石前辈。”嵇北辰一听这个声音,就立马判断出,这个赵灵儿口中的“石爷爷”,不是离魂谷的时无计前辈!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她新认的哥哥,面相如何?”白胡老人朝嵇北辰摆了摆手,让他抬起头来,想看看他的模样。
此前他已算出此人是赵灵儿的“贵人”,且昨日必会登门。所以,他特意叮嘱赵掌柜,要好生照看这位“贵人”。
他本不应过多地介入凡尘之事,但涉及到他的干孙女赵灵儿,心中还是做不到置身事外。
嵇北辰缓缓抬起头,恭敬地立在白胡老人身旁,让其好好端看自己。
“偶?”白胡老人扫了嵇北辰一眼,心中起了疑惑。
白胡老人朝嵇北辰招招手,口中道:“近前来,让我摸摸脉。”
嵇北辰知道瞒不过白胡老人,便往白胡老人身边靠了靠,乖乖地伸出了左手。
白胡老人诊了半晌,脸上颇为严肃,待嵇北辰的两只手都诊过之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嵇北辰。
随后,他恭敬地朝嵇北辰施了一礼,正言道:“福生无量天尊!”
“惭愧!不知前辈,所言何意?”嵇北辰不知面前的老前辈看出了什么,突然对他这个小辈施以敬礼,惊讶之余连忙上前回礼。
行过礼之后,白胡老人上下打量起嵇北辰,说道:“既然你受恩于鬼医冢,我便接下你这病人了。”
“前辈是?”
嵇北辰还在为白胡老人突然对他行礼纳闷,此时又道出他之前在离魂谷疗过伤,还要继续为他治病,心中更加疑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