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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生离开之后,土灵洞中只剩下嵇北辰和陈樱儿二人。
陈樱儿被嵇北辰救下之后,就一直昏迷发着烧,嵇北辰内服外用的药都为她用上了,陈樱儿的伤势才略有好转。
陈樱儿退了烧,人悠悠转醒,人一醒来便要起身,这一下子牵动了伤口:“啊,好痛!”
嵇北辰之前在山洞中采取着灵石,见陈樱儿醒了,连忙过来按下她要起来的身子,道:“快躺好,你的腿受伤了。”
陈樱儿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被黑青龙追着撕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
此时醒来见到辰公子正贴心地照顾自己,心里感动不已,挣扎着朝嵇北辰欠了欠身子,道:“多谢辰公子救樱儿一命!”
陈樱儿身上披着嵇北辰的披风,身子往前一动、披风一摆,露出了腿上的伤口。陈樱儿看向自己腿上的伤口,伤口靠近脚踝处、已经被包扎好,而伤口处是用一条黑色的头纱包扎的。
陈樱儿看着伤口的头纱分外眼熟,便低头查看起来,看到黑色头纱的尾部,绣着一个金色的“樱”字!这头纱是贴身之物,陈樱儿此时回忆着:难道,这辰公子是以前“光顾”过她的贵客?
嵇北辰看到陈樱儿留意到那块头纱,心中暗叫不好,这是那晚晏月漓留下的,但却是陈樱儿的东西,头纱上面绣着的樱字便是很好的证明,只怕这陈樱儿会误会与他!
嵇北辰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只听那陈樱儿用手轻抚着脚踝处的头纱,抬头对嵇北辰娇声道:“辰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有过……”
嵇北辰知道陈樱儿一定是误会了,见她怀疑两人之前有过什么,连忙打断她的话语,解释道:“樱儿姑娘不要误会,你我二人之前未曾见过,这头纱是那晚漓儿落下的!”
嵇北辰长这么大从未说过谎话,也并不会婉转地对待姑娘,此时他一着急,便直接就把真相说了出来。
陈樱儿听了嵇北辰的话愣了一下,见他提到一位叫“漓儿”的姑娘,便知那姑娘一定是假扮成“她”,与嵇北辰见过面。便问道:“那日晚宴假扮我之人,辰公子认识?”
嵇北辰见陈樱儿询问晚宴之事,连忙焦急地解释道:“我与漓儿之前便认识,那日她事出有因,确实假扮成你的模样……但那晚我早已认出漓儿,并未将她当做与你!”
陈樱儿见嵇北辰如此紧张那“漓儿”姑娘,突然就明白为何今早她刚到聚和剑庄,嵇北辰便盯着他看了许久,原来并不是心悦于她,而是因为漓儿姑娘。
陈樱儿看着伤口处的头纱,想到如此贴身之物,之前竟然在辰公子手中,还被他如此宝贝的留着。可见漓儿姑娘假扮她的那晚,他们两人一定进行过——亲密之举!
嵇北辰知道陈樱儿看到头纱,这种贴身之物在他的手中,定是要猜测他与晏月漓之间的关系。他不能容忍有损晏月漓的事情发生,便马上出声阻止道:“陈樱儿,不要妄议她!”
“是我逾越了……”陈樱儿被嵇北辰严厉的话语吓了一跳,打断了心中所想。
陈樱儿见嵇北辰不再唤自己“紫英郡主”,而是直呼其名。只觉得自己身份低贱,应该已经被他轻视,心中不禁悲痛万分。
陈樱儿回答完嵇北辰的话,便闭上眼睛,抿着嘴唇,不再出声。陈樱儿瘦弱的身子缩在墙角,像一只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小鹿,完没有了之前紫英郡主、那不可一世的气势。
嵇北辰有些后悔对她说了重话,见她确实累了,便不再打扰她。嵇北辰从储物戒指中,翻找出一些可以生火的草果和石料,在两人之间架起了一个火堆,又从水囊中取了一些水,熬了一锅草药粥。
陈樱儿被火堆的热气烤得舒服,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陈樱儿假寐了一会,便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吵醒了。陈樱儿还未睁开眼睛,便闻到药粥的香味,她揉了揉稀松的睡眼,坐了起来。
嵇北辰见陈樱儿清醒了过来,盛了一碗药粥端了过去:“樱儿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吧!”
此刻已接近辰时,忙了一夜,又收了重伤,陈樱儿确实饿了,接过嵇北辰递来的粥碗和勺子,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
嵇北辰见陈樱儿睡了一觉,气色好了许多,想到自己刚刚着急,直呼了陈樱儿的名讳,很是抱歉,便放软了话语道:“樱儿姑娘,刚才在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陈樱儿见嵇北辰过来赔礼,擦了擦嘴角的饭粒,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辰公子不必在意,樱儿出身在贫贱之家,八岁那年幽州城被围,圣上下旨封困北幽十年。幽州不比沧州,底层平民本就民不聊生,封困之后更是饿殍遍野。父亲为了一家人活命,便将我卖到青楼,我不想做陈王的爪牙,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陈樱儿说道此处,身子颤抖了起来,似乎又忆起以往不好的经历。
嵇北辰见陈樱儿还是提不起精神,便安慰她道:“樱儿姑娘不必担心,李庄主已经去找出去的路,我们定会安无恙的。”
陈樱儿望了望嵇北辰俊俏的脸颊,脑袋耷拉下来,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低落道:“出去了又能怎么,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