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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蕖今日未得手,回承欢宗也躲不过宗主白余容的惩治,而且她还惹了难缠的“千面郎君”。她怕颜明修用金丹大圆满的神识,无情地扫视自己,将她搜魂夺魄,以解其心头之恨。
白芙蕖心里惧怕,嘴上仍是强硬威胁道:“若是我死了,承欢宗不会饶你的!”
颜明修见白芙蕖分明怕得要死,却要装出一副硬气十足的架势,忽觉可悲又好笑:“哈哈!你莫不是傻了,若是你的同门想救你,早就现身了,何必等到现在。魔宗之人多薄凉,你既然败北,承欢宗的人早就做鸟兽散了。”
其实白芙蕖此次前来,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过生死关头她仍是不甘心,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就这么死去。
为了保住性命,她豁出去地直接将心底的秘密大声喊出:“宗主是不会放过嵇北辰的,他已被焕灭宗盯上了,因为”
话未说完,一支穿云玄铁短箭划过天际,包裹着幽暗深邃的黑色光芒,精准无误地射中白芙蕖的喉咙,一箭毙命,与那日在青檀峰吕傲天的那一箭,别无二致!
——
此时的嵇北辰,已将昏沉的颜念新背在背上走了许久,他心情沉重地大步往前院走去,这让他感觉两人仿佛回到了儿时……
有一次,两人结伴去后山抓鱼,颜念新不慎掉入寒潭昏迷不醒,自己当时急得不行,也是这样背着他,一路磕磕绊绊爬回青檀峰。最后惹得卢慎己大骂两人一顿,不但抄门规,而且让他们半年没有再下青檀峰。
“有劳嵇师兄了咳咳”昏沉的颜念新不知何时转了醒,想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嵇师兄”这称呼一出,嵇北辰就知颜念新对他与往日有所不同,许是因为卢心蕊的事心存芥蒂了吧,但见颜念新苏醒他心里又是欢喜的。
看来他这解毒的药丸对“摄心粉”有些作用,想必卢心蕊的处境也不是太差,但两人的身子日后还需用心调理才是,想到此处随即劝解道:“你少说话,我虽喂你吃了药丸,但你体内仍有余毒,还需静心休养才是。”
一说到静心,颜念新苦笑了下,卢心蕊中毒在即,他哪里静得下心,况且嵇北辰今日作为理事仪表堂堂,颇有世家风范,他一个被人收养的魔教孤子,哪里比得了
“中毒也好,算是与她同病相怜了。”颜念新泄气地小声嘟囔着,似在自我安慰,声音虽小却被嵇北辰听见上了心。
两人一路默契地没有再开口,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院,嵇北辰嘱咐医正将白石请来,自己找了间空房进去。他将颜念新放在床榻上,站在床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我只当卢师妹是亲妹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晏姑娘想必你也看到了,她对我来说很不一样。”
嵇北辰很少对旁人说心里话,今日的话一出口倒是十分坦然,完没有半分扭捏和任何勉强。颜念新长舒口气,之前他也是知道嵇北辰与晏月漓关系甚密,今日听到正主亲口承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两人正说着,忽听院中一老者朗声道:“今日小阿晨在试剑大会初露头角,若是墟海那家伙知道,必定十分欣慰。”
嵇北辰一听就知是白石来了,连忙迎了出去:“前辈说笑了,快随我进屋看看,颜师弟的伤势如何?”
白石微微点头,随嵇北辰进屋为颜念新诊治,细细把脉许久,方才开口道:“你这小兄弟修为高,又及时吃了解毒的药丸,所幸无性命之忧,让卢仙师为他逼出体内余毒即可。”
嵇北辰很是欣慰,此话印证了他之前所想不假,他刚想询问卢师妹的情况,颜念新已挣扎坐起,抢先问道:“前辈,卢师妹怎么样?”
白石知道此事瞒不住,他也从不说假话,随即微微摇头坦然回道:“她已身陷心魔之中,若两日后还是不能醒来,怕是回天无力了”
只见颜念新的身子向后一倒,重重靠在床柱上,脸色瞬间苍白,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现在更加难看了,简直是面如死灰,宛如行尸一般。
嵇北辰知道,此时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枉然,但他倒是没有那么灰心丧气,他心里清楚白石前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低声问道:“前辈可有办法?”
白石摸了摸下巴,法子倒不是说一点没有,但他行事一向严谨,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一般不会开口,不过今日嵇北辰问起就不一样了。
他整理下思绪,开口回道:“法子倒是有一个,不过姓卢丫头要随老夫去一趟离魂谷,找我那师兄时无计帮忙,他擅长以毒攻毒之法,虽有些凶险但也别无他法。”
白石的话让颜念新喜出望外,立马恢复些生机,请求道:“前辈,我也要去离魂谷,带上我吧。”
白石为难地摇头拒绝,他也不是不想,只是这时间上不允许:“这,怕是不行!卢丫头情况紧急,待老夫禀明卢首座,就要即刻动身。若是等你运功逼毒,怕是会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