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月眼睛下挂了两个黑眼圈,可是精神状态却是奇好,几乎是蹦跳着出来的,一出来就看见阿姐居然不是在对她“翘首以待”,这让她有些小小的失望。
“小月,阿姐想让你玩……”
“我不去。”卢小月坚定地摇摇头,“我还要准备殿试呢,没空去折腾……”
“可是小月,如果你自信‘榜上有名’,殿试只不过就是重新排名的事,何不……”
“我、不。”卢小月依旧字字有声:“阿姐,九十九文钱不是小数,我不想让你受累……”
卢娘子心下一酸:“你这孩子,不去就不去嘛……”然后拐着卢小月,去了京中最负盛名的点心铺。
卢秀才不是举人,他不能参加恩科,可是也不妨碍他这六天三夜里一同和那些举子们“咬牙坚持”。
他白日里不回家在教书,晚上拼命地在私塾里温习功课,争取再过两年,考上个举人;再过三年,参加会试,金榜题名!……
终于熬过了那六天三夜,他也跟去了半条命似的,回到家中便看到两个女儿乖巧地在摆饭。
卢秀才心中一酸,他实在是不想再提找个夫婿的事了,可是家中没个男人,实在是不行啊……
“小月,你怎么看着有些憔悴啊!——”卢秀才看着小月的脸,有些奇怪地问。
“没什么的爹爹~”卢小月一贯有些冷淡疏离地开口。
卢秀才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只默默扒饭。
接下来等待发榜的日子,对卢秀才来说照旧平淡如水,可是那些私塾里上课的颇有家底的学子们,却都还是小孩子心性,一直在讨论又听闻谁谁去哪玩了,又是打了马球,又是看了杂技。
京中的各大商铺、店面们在发榜之前,一时之间赚的盆满钵满,恨不得那发榜的日子一延再延,发榜之后可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可是谁知小关公公不愧是小关公公,太后寿辰后的二月底就举办了恩科,不过十日,又火速阅完了卷子;就如那压缩的考试题量来看,很快就要举办殿试和琼林宴了。
可是在小关公公的大力扶持下,不仅没有显得仓促简单,反而热闹非凡,大家似乎都很开心。
虽然题量少了,可难度却上来了;个中滋味,想必只有亲自参考过的举子们方能一探究竟了……
这日卢秀才正在带孩子们晨读:“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边摇头晃脑的。
忽然外间传来“发榜啦、发榜啦”的叫喊声,由远及近,倒好似是朝着他们这屋而来。
“肃静!肃静!——”卢秀才拿起板子,在桌案上敲了敲,喝止那些交头接耳的小孩子们。
“恩科发榜于你们有什么关系?还不好好读书!——”卢秀才瞪了座下的孩子们一样,继续翻过一页书去……
“卢先生,和他们无关,但是和你有关啊!——”缺课的那个小鬼,十分没有礼貌地“啪!——”地推开门,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满脸都是笑意的和卢秀才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