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丽姝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勇气。
什么是勇气,那就是勇于举起手中的刀枪,向那些黑恶势力反抗,要让那些家伙觉得,你比他更狠。
说句实话,如果对方真的要反抗的话,我感觉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突、突、突……
然而刘钊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爱惜生命一些,当意识到顶在后背上的,是真的枪管之时,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双手,果断地喊道:“好汉,被开枪,我投降!”
这句话他说得纯熟无比,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地窖下方一片黑暗,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一处油灯亮起,紧接着周围的几处壁灯也同一时间亮了起来。
我瞧见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七八个人,而在我的不远处,蚩丽姝正捏着一把梭镖。
梭镖的方向正是对准了我的这边来。
确切地说,应该是对准了我前面举起双手的刘钊,瞧着她的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甩出来一般。
她这般模样,让我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的枪管子让刘钊恐惧,还是那把梭镖。
场面寂静了几秒钟,蚩丽姝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冲着我吩咐,说别愣着了,赶紧把地窖口给关住,不要让外面的人意识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我点头,慌忙爬上去,费尽气力,将那地窖口的盖子给合上。
回过头来,我瞧见刘钊跪倒在了地上,正冲着前面的蚩丽姝不断磕头呢,他一边磕,一边声嘶力竭地悲啼道:“姑娘啊,我跟里面的人一样,都是被抓进这儿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如果能够放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
在外人面前,蚩丽姝不想说话,而是扭过了头去,而那刘钊又转过了身子来,望向了我,同样也是苦苦地哀求。
他说得潸然泪下,鼻涕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这演技,不去演戏真的是中国大荧幕的损失。
可惜了!
刘钊的声声泪下并没有打动我,反而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个被耍弄的傻子,顿时就是一肚子的火生起,冲上前去,抬腿就是一大脚,将那人给踹倒在地,紧接着我拿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去。
他给我有些疯狂的举动给吓坏了,诧异地望着我,而我则用枪口堵着他的嘴,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我是傻波伊对吧?”
他愣了一下,慌了神,连忙摇了摇头。
我望了蚩丽姝一眼,问有什么事情要问他么?
蚩丽姝摇了摇头,说你看好他就行,我去下一层瞧一眼,看看那些人都还还有没有得救。
说完话,她转身,朝着角落的楼梯口走去。
这地窖分作好几层,第一层是看守,一个四十多平的小洞子,入地五六米,层高两米不到,这些人刚才还在房间里推杯换盏,此刻全部都昏倒在地,我路过的时候,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瞧见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什么伤痕,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我押着刘钊,跟着到了地窖的负二层,那家伙磨磨蹭蹭,我有点儿烦了,捅了捅他的腰眼,说别跟我耍花样啊?
刘钊嘿嘿笑,说陆老弟,咱们刚刚分别不久,别这么生分……
敢情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还能够瞒得住我们呢,我一脚把他给踹下了楼梯间,看着他在楼道里翻腾,低声吼道:“别跟我嬉皮笑脸啊,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
刘钊这才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真面目暴露了,垂头丧气地低声应了一下,不再言语。
我跟着刘钊下到负二层,还没有到,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臊之气给熏得一头一脸,人都有些站立不住。
等我真正到了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就顿时浑身发麻,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下子冒了上来,胃部一阵痉挛,一肚子的酸水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喷到了前面刘钊的脑门上面。
那家伙给我喷到,又不敢埋怨,只有往旁边躲了一下,将负二层的整个景象给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来。
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副被拆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体。
而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脑袋还完整地立着。
这具尸体绑在了木桩上面,脸是当地女人的形象,脸容痛苦,一双眼睛几乎凸出了眼眶来。
可想而知,她生前曾经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
以这木桩为界,下方有一条半米宽的鸿沟,鸿沟里面全部都是血色浓浆,滚着气泡,左边用绳子捆着十七八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统统都给饿得瘦巴巴的,就好像是魔戒里面的咕噜,皮包骨头;而在右边,在全部都是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