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瞪着眼睛,说陆言,可别这么说,我把你交代出来,是为了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你就别赖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上线和联络人都给交代出来,警察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活命下来……
旁边那年轻警察忍不住说道:“你瞧瞧人家这觉悟……”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说的是内蒙古呼格吉勒图冤杀案,一个无辜的青年人,就因为别人说的几句屁话,就给拖去枪毙了,家人一直奔走,结果无一人理睬;一直到十八年后,真正的凶手赵志红承认了这案子,并且指认了现场,他才沉冤得雪,而当初办案的那一帮人,至今还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棍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是下一个呼格吉勒图?”
棍子梗着脖子,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背靠着那椅子,显得十分淡然,那马局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对我说道:“陆言,你别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讲,我马海波以自己的人格向你保证,咱们这里绝对不会出现屈打成招的事情!”
我冲他笑了笑,说马局长,你是个成熟的警察,不过带的兵就不咋地;我也不是不信你,不过我只想说,我真的不是呼格吉勒图,也不可能任人摆布。
听到我的暗讽,那年轻警察张大器的脸上就挂不住了,说陆言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啊!
我盯着棍子,说别人倒还情有可原,虽然态度恶劣,但毕竟也是为了工作;而你,为了那么一点儿小仇恨,居然就把往日朋友给送进死路里,看起来你真的已经是没有良心了,不如去死吧?
棍子冷笑起来,说你特么有本事咬我啊?
是么?
我双手一涨一缩,直接从那手铐里面就挣脱了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这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吃惊,马局长和记录员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而年轻警察张大器则下意识地往腰间摸了过去。
这时他才发现这不是出任务,并没有配枪。
我站起来,缓步走到了门口,年轻警察慌忙过来拦我,说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派出所……
他话儿还没有讲完,被我一把抓住了手,然后朝着旁边猛然一摔。
这家伙先前逮捕我的时候,劈头盖脸一顿猛打,下足了黑手,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留手,将他一摔,整个人直接跨越了整个审讯室,从这边一直飞到了那一边,身子重重地砸落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他滑落倒地的时候,口中满是鲜血。
我回头瞧了他一眼,并无半点儿愧疚之心,只是报以淡淡的冷笑。
我可以理解他这是嫉恶如仇,不过若是施加在我身上,那就不行。
以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屁民,随意欺负,我也没有办法,又或者如同当年的呼格吉勒图一般,即便是被冤枉了,枪毙了,也没有半点儿法子。
但现在我不是了。
我不嚣张,也从来不会欺负任何良善之人,但绝对不是软柿子,任何人也别想随意揉捏我。
特么的,老子软了小半辈子了,还指望着我一直软下去?
我不是麻木的屁民,我不是!
瞧着一脸惊慌的马局长和记录员,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马局,别慌,我不针对你们,只是给你们瞧一下,我是怎么证明自己清白的。
说罢,我一把揪住了棍子的脖子,将他给拖到了刚才我坐的地方来。
就在我刚才挣脱手铐,一把摔飞那警察的时候,棍子就给吓得够呛了,他右手受了伤,又给铐了起来,根本反抗不得,被我一把拽到了审讯桌前,然后被我把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我按着他,说棍子,现在能说实话了么?
棍子嘴硬,把心一横,说你别以为你狠就行,老子是坦白从宽,绝对不会包庇你这个大毒枭!
大毒枭?
我冷笑了起来,伸手把他那受伤的手臂猛然一拽过来,放在桌面上,然后猛然一拳砸下去,只听到骨节一阵炸响,那手掌却是给我锤成了碎块去。
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我是陆言,遇见了虫虫,涅槃了之后的陆言。
所以,没事,别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