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坡,瞧见那破风长老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而小郭姑娘则披了一件带血的外衣,将自己的身子裹住。
她远远地瞧见我,站在破风长老的背后,带着几分戒备。
我走上前,开口说道:“小郭姑娘,可还认得我?”
我一开口,小郭姑娘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低声喊道:“陆、陆言?我刚才还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你呢,没想到你跟传说的一般,竟然这般厉害了。”
当初我们相遇并离别,那是的我还只是江湖小杂鱼。
别说面对着茅山长老,就算是蒙谊、胡桥这样的角色,也能够一个手指头将我掐灭。
而再一次相逢,我却能够将茅山的两大长老追得四处乱蹿,当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我走上前来,将蒙谊扔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破风长老,说如何?
破风长老将头扭到一边,心中仍有不甘。
他气呼呼地说道:“旁门左道,剑走偏锋,你这手段,我如何能服?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使用大虚空术的偷袭。
以他的修为和手段,只要上些心,是很难会被我偷袭得到的,只不过在刚才的时候,他以为毕永会及时赶来支援,所以一上来就没有采取守势,狂攻而上,几乎用上了全力;此为其一,再有一个,他也不知晓我对于机会的把握如此精密,拼着被斩杀的危险,在他力竭的一瞬间施展大虚空术,避开了他的致命一击,然后再反攻过去。
刚才的战斗,我是在赌博,故意露出了破绽,拼着走钢丝一般的危险,因为破风长老倘若再快一步,只需要一点点,那么躺在地上的人,就会是我。
以我的实力,本来可以稳稳压住破风长老,不必用这样激进的手段。
但我等不起。
破风长老并非是我的主要目标,我想要找的人,是毕永。
只可惜事情的走向却并没有如我想象的一般发展,最让我为之忌惮的毕永,那狗贼居然跑了。
人生有许多中错觉,最大的一种,莫过于觉得自己能够反杀。
此时此刻,破风长老就有着这样的错觉。
他把握住了我故意露出来的破绽,跳进了坑里,而且还差一点儿就将我给灭了,只差一点点,所以他自然不甘心,却不曾想,为何胜利的人最终是我,而不是他。
我没有跟破风长老说太多,直接上去,一个大耳刮子,将人扇晕了去。
我没有必要给失败者太多的解释。
我又不是他老师。
随后我有看向了蒙谊,然后也施加重手,将人弄晕。
弄完这些,我回头看向了一脸目瞪口呆的小郭姑娘,开口说道:“让你见笑了,我现在是茅山的外门长老,负责清理门中败类。”
小郭姑娘点头,说我听说了。
她家也是茅山世家出身,只不过在外而已,但经过这么多天的酝酿,许多的消息,也都是知道了。
所以她瞧见了破风长老,才会起了心思,准备跟踪而来。
我从乾坤囊中掏出了一套自己的运动衣,递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转过身去,说你别披着那血衣,将这个穿上——我买来还没穿的,牌子都没有摘,不脏。
小郭姑娘在我身后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她窸窸窣窣地换着衣服,我并没有回头瞧一眼春光的心思,而是又掏出了落星司南来,瞧见毕永已经离这儿很远了。
光凭双脚,是走不了这么远的,开车都不行。
难道是用了李道子的符箓?
我翻出了那本小册在来,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一个联系人的电话和地址,然后问道:“小郭姑娘,你好了么?”
小郭姑娘说好了,你转过身来吧。
我回头过来,瞧见小郭姑娘穿着那一套黑白相间的运动服,脸上酡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要滴水。
我没有理会小姑娘此刻的心思,掏出纸笔来,将那联系人的电话和地址抄下来,递给了她。
我跟她说:“小郭姑娘,刚才跑了的毕永,是茅山最大的叛徒和内奸;如果让他逃了,对茅山将会大不利,我需要去将他拿住,而这两人,需要你帮我看着;这个电话,可以给你提供人手——你能帮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