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仅仅只能伫立在旁,穷其所有来保护你。
你的爱,对他来说,已是奢侈。
纵然爱慕,现实可怖。
他得更绝情点,这样才能在白家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为你,为你母亲,谋一条保命出路。
谢往生咧开嘴笑,“我知道,我只是没办法抗拒你的诱惑……诱惑是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一个女人做错很多事。”
她声音很轻,很淡,丝丝颤颤绕着霍梵音,几乎把他掐窒息。
相较以前的周周,谢往生更大胆,更颠浪。
世俗在她眼中,毫无羁绊。
叩门声打断了两人暧昧的气氛,罗云墩推门而入,“梵音,生生,晚餐好了。”
霍梵音先行出来。
罗云墩背贴着房门,等着谢往生。
谢往生经过时,她一把拽住她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谢往生点头应承,“好。”
带上房门,罗云墩领着谢往生往走廊深处,待瞧见晚霞红光,双双停了步伐。
“生生,你爱霍梵音?”
谢往生并不掖藏,“对。”
“你知不知道霍梵音有SM倾向?他每一辆车子都有一根沉红色鞭子,我刚认识他,他倾向很轻,后来,越来越重,这都拜他所爱的女人周周所赐,他把所有痛发泄在残忍上,他的压抑,他的难受,我看在眼里,毫无办法,我无数次想把他从SM深渊中拨出来,呵呵……可惜我无能为力……一般女人,肯定受不了,我搞不定他,你也不会,即便你的脸和你姐姐差不多。”
谢往生唇角微勾,“你不是第一个救赎他的女人嘛?他有多少女人?”
“我不清楚,但他从来不会碰那些女人,我对他来说是个意外。”
“他碰过你?”
“碰过。”
谢往生视线像黏在罗云墩身上,连带空气都仿若凝滞。
乍看之下,她面无表情,但若细察,不难发现,她清澈双眸蕴着波澜。
罗云墩叫她,“生生?”
谢往生眼角极轻抖动,“霍梵音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他很细心,他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伤害,所以内心早已扭曲,我爱他,并不是想救赎他,而是,想和他一块沉沦。”
罗云墩面露惊骇,霍然拽紧谢往生,令谢往生身形些许不稳,一个踉跄。
谢往生随之任之。
喉口一口气漫出,罗云墩凝眉,若有所思,“他不会爱你,对于你和周周,他能分清楚界限,而且我爱他,我不会给你机会。”
闻言,谢往生微微一笑,“墩墩,早迟有一天,你会找到深爱的男人,那个男人不会是霍梵音,要是我所猜没错,他没有碰过你,对不对?”
罗云墩瞳孔惊色更盛,不敢置信。
她不懂,一个认识霍梵音才几个月的女人怎么能把一切看得如此通透?
她怎么会懂?
谢往生认识霍梵音,不是几个月。
而是九年,差几个月,便是十年。
十年见心,十年见真。
一顿饭,气氛诡异,谢往生中规中矩吃饭,咀嚼,吞咽。
餐后,她一言未发,仓促离开。
目光瞟了瞟她离开方向,罗云墩怅然若失,“她很有魅力,不是嘛?”
“对男人来说,确实很有魅力……但我和她不会在一起。”
“你会爱……”
会爱她吗?
终究,罗云墩把话咽下。
从霍家回到白家,谢素,方敌川正吃晚餐。
见到谢往生,谢素移开椅子,“生生,吃过了没有?”
淡淡扬唇,谢往生一笑而过,“吃了,但是还可以再吃一点。”
说罢,她落座于谢素旁边,执起筷子,向着清炒莲藕下手。
“明天方慧和徐志在‘恭水庭’举行晚宴,你和敌川,我一块参加?”
喝一口水,谢往生敛着瞳仁,“好”顿几秒,继续,“方慧罪有应得,她所拥有的那些都是爸爸的。”
“爸爸?”
谢素声音挟裹着闷闷不乐,“你才见过他几次,就把他当爸爸了?”
“您别激动。”谢往生好言好语,“他有心脏病,老年痴呆症,活着是折磨……从血缘上说,他确实是我爸爸。”
谢素单手垂在碗侧,整个人定在那,“生生,我不喜欢你多接触周济,你知道,我恨他。”
“抱歉!”谢往生淡笑,“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是不能强行硬塞的,不然会导致不幸结果……可惜,周济没弄清这个事实。”
忽然,谢素视线像是被一道白幕遮住,叫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身体甚至无法克制哆嗦一秒。
强行硬塞?
眸光转至谢往生身上,却见她轮廓沉笃。
“妈,吃饭啊。”
谢素骤然回神,一颗心吊的老高,再也平静不下。
餐后,谢往生坐在院子里乘凉,收拾妥当,方敌川走向她,在她旁边挨着。
当他的手碰到谢往生胳膊,谢往生忽地坐直半身。
她目光慑在方敌川脸上,锐利审视,“我有话对你说,敌川。”
方敌川握着她的手,“你想说什么?生生。”
“我们离婚吧…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