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克里不依不饶地追问。
“呃……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意思,这是我们的俚语。”陈八岱急中生智。
克里虽然懂得不少中文,但是对俚语和新词汇并没有多少研究,看到陈八岱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有些疑惑。
“对吗?亲爱的?”克里扭头问夏若冰,在这里他最信任这位“亲爱的”。
狗在中国大多数时候不是一个褒义词,不过有些地方,对于狗的感情一点不比西方人差,比如有些民族,用狗来比喻忠诚,坚韧……但这怎么向克里解释呢?只好敷衍着:“嗯嗯嗯……是的……”
“太好了,那我的中文名就叫作求欢狗好了。”克里快活地大叫着。
克里又嗖的窜到了夏若冰身边:“安吉拉,我叫求欢狗,很高兴认识你……那边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保证你绝对会喜欢的……”夏若冰有些尴尬地把脸转到一边,嘴上只能嗯啊应付着。
“这都行?”陈八岱目瞪口呆,转头看看夏尔巴,夏尔巴的下巴也合不上了。
但克里说得没错,夏若冰看到被藤蔓遮挡的佉卢文的时候,脸色一变。闵先生看到夏若冰脸色不对,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写着什么?”
“楼兰王冠。”夏若冰低声说道。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沙迦让和克罗素:“楼兰王冠真的在这里。”
“什么?!”闵先生惊愕了,但随即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这段佉卢文写的就是楼兰王冠几个字。”夏若冰看着那段佉卢文,这是这里唯一一行能组成词汇的佉卢文,可从颜料涂抹的方向来看,仍旧是从左到右的,这让夏若冰很疑惑。
这肯定不是巧合,这段词组加起来一共有十几位字母,这世界上巧合到每个字母都一模一样的几率是几乎不存在的。
“再找找,可能会有更多的文字。”夏若冰说道。
克罗素可不想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沙迦让更不会当一个苦力,剩余的人只能四处找找,但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找到新的佉卢文,可其他的一些东西吸引了克里的注意,他几乎把眼睛贴到了墙壁上。
沙迦让看了看腕表,时间在流逝,他举起戴着腕表的左手在克罗素眼前晃了晃,以此表达他的不满——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够久了!
“好了,行动,行动,行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克罗素不耐烦地催促着。对于搞学术的人,克罗素从心底有一种厌烦感,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一旦有了一点吸引他们的东西,就立刻好像苍蝇盯在狗屎上挪不了步子!
“等等……这里写着……唔……中间又缺失……大概的意思是:穿越禁忌……的人……会有……惩罚?唔……什么惩罚?”克里的眼睛还是挪不开,他觉得这些古文字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成就。
一直保持形象的沙迦让提着那么重机枪的姿势的确挺费体力的,看他们还没有把眼睛从石壁上挪开的意思,只好把那20斤重的机枪架在一块石头上,这样才能好好地坐下来休息一会。
“什么样的惩罚……”克里还是没搞明白,毕竟年代的确有些太久远了,虽然有人“保养”,但是还是不能避免地缺失了很多信息,他用摄像机仔细拍摄着每一寸壁画和文字,生怕漏了什么。
“大卸八块?凌迟处死?还能怎么样?”陈八岱觉得还有什么惩罚能比痛苦地去死更让人觉得恐惧。
“不不不……绝对不是那个……那应该是一种……唔,更深层次的……发自内心恐惧的……惩罚……但它记录在了哪儿呢?”克里有些着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一段话,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没时间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阿尔戈……”沙迦让终于不耐烦开口了,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吼叫声。
阿尔戈是第一个标定点,不过只有沙迦让知道它在哪儿,他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他的地图,这份地图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那个美国探险家后代手里买的,是至今为止关于这里最精确的地图,精确标明了探险队寻宝的线路,但是文字记录却语焉不详,据说是被食人族追赶的时候遗失了,只保留了极小的一部分。
但搞学术的对于时间观念有时候是很淡漠的,虽然一向话少的沙迦让都开口了,但是克里仍旧没有挪动步子,嘴上唠叨着:“肯定有……肯定有记录……它在哪儿呢?”鼻子都几乎凑到了壁画上,一寸一寸地看着……或许叫作闻着壁画。
对于现代人的审美观而言,这些壁画的确不算是精美,图像也扭曲,陈八岱很佩服克里竟然能从那么扭曲的人物、线条和那些勉强能称之为字的符号里解读出那么多的信息,不过在陈八岱看来,他纯粹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反正这里谁也看不懂,他说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