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了几步,陈八岱确信自己的大脑回路是正常的,这个冰河的水的确是暖的,汪兴国也觉得了异常,对岸上叫道:“我需要一个温度计。”
汪兴国用温度计测量了一下水温,竟然有18°!而脚底下踩到河低,感觉一阵温热。
“火山地热!”汪兴国说道。
“好吧,至少不会被冻死了。”陈八岱说道,看着眼前越来越急的水流。
“今年的火山很异常啊!”汪兴国又说道。
“管它呢,只要不爆发就好了。”陈八岱想赶紧办完事回到温暖的车上,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尽快地游过湍急的水流,到对岸去。
虽然陈八岱竭尽全力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还是被水流冲到了下游好几十米的地方,他才扒到了对岸的一块石头。
“真神奇!”陈八岱颇为得意,接下来他就要上岸,把钢丝绳拖到对岸和车辆对齐,找一个固定点扣好钢丝绳。
陈八岱刚剧烈运动完,全身发热,得意间没想到温差这一茬,他爬上岸的时候,身上的水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冻结了,头发上立刻出现了一团团白色的冰碴儿。
趁着还没有被冻住,陈八岱当机立断,立刻跳回了水里。
陈八岱只好泡在水里,顺着岸边的石块像螃蟹一样往上游爬,但是却再也鼓不起勇气出水去扣钢丝绳。
“狗蛋儿,我就说这活儿不能干!我们得了风湿迪克可不管啊!”陈八岱哭丧着脸,头上顶着一坨冰碴儿,样子有些滑稽。
水温虽然有18°,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人体体温高,老这么泡在水里也不行。汪兴国咬了咬牙,快速地从水里冒了出来,趁着体温还能保持的时候,快跑着冲到十几米外的一块大石块前,看到钢丝绳缠绕上去扣好。
乌尼莫克开动了绞盘,将钢丝绳绷紧,有了钢丝绳做的“桥”,人员通过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若是没有车辆,人过去了也无济于事,汪兴国得利用这根“钢丝桥”探测水深和水流,以测算车辆通过的可能性。
“最深之处是辆米……只要有一辆车能通过,其余的都可以通过。”汪兴国详细地探测了水底情况之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两米?”迪克有些意外,这已经超出了大多数全地形车的涉水深度,只有他的旗舰号可以通过。
机械组现在要临时加高车辆的进气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暂时堵上发动机的进气口并不困难,汪兴国提出了自己的计划——旗舰号车前绞盘利用对面的巨石固定作为牵引,后面一台车用绞盘拉着,形成一个平衡状态,只要旗舰号登陆对岸,就变成了第一个固定点,可以使用绞盘配合其他车辆将他们拖过去,而这些全部要封闭进气口,发动机关机以防止进水。
让昂贵的旗舰号第一个下水,这多少让迪克有些不快,这是他移动的宫殿,他心里一直是将旗舰号和其他工作车区别开的,但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旗舰号的车重达5吨,工作人员把固定在对岸的钢丝绳链接上了旗舰号的绞盘,后面两辆乌尼莫克把绞盘钢丝也穿上了旗舰号的拖车钩,旗舰号的发动机怒吼着,冲进了河里,车身缓慢地浸入了水里,绞盘在发动机的带动下旋转着,拖动旗舰号沉重的车身朝对岸挪去,此时旗舰号那车轮在河底几乎没有多少附着力,轰鸣的油门只是让旗舰号浸没在水里的排气管保持压力,以免发动机熄火,但好在旗舰号的车高足有23米,在车风挡两边经过改装的两个进气口高耸着,没有进水的担忧。
旗舰号冲进了最深水出,大半个车身已经没在水里,强劲的水流冲击着旗舰号的侧面,5吨的旗舰号剧烈地摇晃着,后面两辆乌尼莫克小心翼翼地配合着旗舰号的前进速度,缓慢地释放钢丝绳,这样才不至于让旗舰号在湍流中倾覆。
“该死!这真是个该死的活儿!”迪克不愿意离开旗舰号,甚至要亲自驾驶,旗舰号在湍流里剧烈摇晃的时候,迪克狠狠地咒骂着。
轰鸣的旗舰号前轮终于扒上了岸边坚实的土地,总算是有惊无险,迪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时候才发现踩着油门的脚已经软得没有力量,不断地打抖。
“我再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迪克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脚下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
“汪兴国,下一次不要这么拼!”夏若冰看着裹在大衣里的汪兴国,头发上都是冰碴儿,有些心疼。
“夏小姐,您是不是也关心一下我,冻成狗了。”陈八岱的牙齿哆嗦着。
夏若冰白了他一眼。
“狗蛋儿,我说你赶紧,这多明显……”陈八岱还想多嘴几句,但是发现哪怕现在钻进了车里把空调开到了最热,那冻僵的肌肉也不听使唤了。
汪兴国恢复过来,重新穿上了衣服,赶紧去指挥车队渡河,旗舰号在对岸掉了头,将车头对准河流,用强劲的绞盘配合两辆乌尼莫克,把关闭发动机的车辆一辆一辆地拖了过去,最后一辆载重最大的乌尼莫克则是在对岸三台车绞盘的拖动下,硬生生地被从湍流里拖到了对岸,差点就倾覆在河流里。
“这水,怎么有点淡淡的粉色?”车队重新开动的时候,汪兴国拿着一瓶从河里打来的水,在车里的灯光下仔细地看着,觉得有些不对。
“这叫粉色的记忆。”陈八岱没好气地说,他现在觉得膝盖关节还是冷冰冰的,用手搓了半天也没有好转,看来这老寒腿的毛病是要落下了。
“不应该啊!”汪兴国又说道。
“我们也不应该下河啊!”陈八岱白了汪兴国一眼,“我这老寒腿的毛病落下了,你可得报销医药费。”
“这瓶水留着,回去后化验一下。”汪兴国小心地把水瓶装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