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兴国再次努力地抓住了扁带,腰也绷了起来,努力地将上半身抬起来,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绳索在颤动着,汪兴国紧牙关,冻僵的右手尽量的伸长,他感觉到眼前黑一阵白一阵,那晃动的绳索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汪兴国看到绳索静止的一瞬间,上升器好像扣到了绳索上,他把活门一关,听到了锁扣扣到位之后的“吧嗒”声……
成功了,汪兴国绷紧了的力量一瞬间消失,他半挂在扁带环里,喘着气,一阵阵眩晕,过来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汪兴国爬上悬崖时左脚还是没有知觉,他用手用力地揉着脚,过了好一阵子,左腿的神经才慢慢感觉到了一些麻木感。
斜插到迪克前面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汪兴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除了两块随身携带的巧克力,其他的食物随着背包被雪崩带到了山下,其他剩下的装备也不多,冰斧经受了考验没有问题,但绳索已经没了,继续追踪迪克的痕迹变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汪兴国用冰斧把自己从雪坡上支撑起来,左脚对大脑指令还是慢半拍,汪兴国用冰斧敲了敲,它感觉到一些疼,这证明它还没有丧失功能。
“OK!我还有机会追上去……”汪兴国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汪兴国一瘸一拐地顺着雪坡,重新去追寻迪克留下的痕迹,几个小时后,他找到了迪克昨晚宿营的地方,而他们在雪地上走过的脚印清晰可见。
汪兴国抓起一把雪,送进了嘴里,他要用雪给自己补充一点水分。
继续往下很快就会到达雪线之下,低海拔的地方有峡谷遮挡风,人会觉得更暖和一些,汪兴国看了看手腕上的海拔,预计迪克已经穿过雪线之下了,如果真的有一队探险队,他们应该已经会合了。
“让恐惧成为你的向导……”汪兴国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对自己说话。
他回过头,雪地上空空如也,但汪兴国确认刚才的确有声音对自己说话,他把目光放远,在雪坡的高处尽头,汪兴国似乎看到一个人在那儿站着,汪兴国站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只看到一道金光闪了一下……
“让恐惧成为你的向导……”汪兴国又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不……这不是别人在对自己说,而是要塞的大祭司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
当迪克看到对面而来的探险队的时候,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闵!你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向导!”迪克拿起水壶,水壶里就剩下最后一口水了,这时候,他的救援就在眼前了。
从东方而来的探险队也看到了迪克,对他挥了挥手,他们接到了迪克之后没有耽搁,立刻回头,两个小时后降到了雪线之下那个相对温暖的峡谷里。
营地里早就搭好了帐篷,竟然还有热水,迪克在帐篷中享受着热食和美酒,将这些天来在高山上的疲劳一扫而光。
闵先生站在营地里发愣,这就是20年前自己的前进基地,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早晨自己和探险队是从这里出发的,5天后的那个傍晚,自己爬回到这里,跪在营地中间祈求那些人救救自己的未婚妻。
“闵,是不是很熟悉,啊哈!”迪克窝在椅子里,把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举了举手里的白兰地,冲着帐篷外傻站着的闵先生叫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闵先生走进大帐篷,问道。
“放松点,闵……你还记得一个叫柯罗尔的探险队员吗?”迪克有些得意,喝了一口白兰地。
闵先生当然记得,20年前他就是前进基地的负责人,自己苦苦地哀求他救石颖冰,搜救失败之后,探险队也解散了。自此没有再联系,闵先生认为不会有人再记得这里,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他现在在为我工作。”迪克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吗?”迪克戏谑地看着闵先生,他以为这里会尘封?但那些靠探险为生的人们,只要给足够的钱,他们总会把秘密卖给自己。
闵先生不客气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白兰地,看着得意的迪克:“那接下来你怎么找到王陵?”
“她总会告诉我的。”迪克朝闵先生举了举杯,斜眼看了看帐篷外的夏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