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可能在高云端脑子里闪过,她一边低头喝着水,回想着玉子羡离开是念叨的那些话,似乎有了主意。
晚上。
十六刚过,月朗星稀,天空中皓月如灯,给这黑暗的田地之间添了一层光明。
明日早晨要去摘星楼结这个月的账,高云端晚上睡得早,比平常更早了半个时辰,正在她睡熟的功夫,一个人影从外面翻了进来。
那人身形很快,动作轻巧,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屏住了气息,即便是再这样安静的夜晚,即便是陆老三这个衙门第一高手也察觉不到。
来人似乎对院子很熟悉,翻墙进来之后,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一步,一步的朝着高云端身边走去。
眼看着就到了床边,忽然间,脚步停了下来,原本精锐的一双眼睛忽然间瞪大,随着一声闷哼,缓缓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大意了!
就在来人惊慌时,帷帐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登门是客,朋友,你这种方式不太好吧?”
随着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帷帐掀开一个小角,两颗堵着鼻子的塞子扔出来,高云端也从里面探出头来,紧接着屋子里的灯跟着亮了。
来人眼底一凛,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而,让他诧异的是,药入口,全身僵麻的情况竟然丝毫没有缓解。
他下意识往后退,然而,此刻浑身散软无力,拼了命的挣扎了几下,也只是挪动了很短的一段距离。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软骨散是我爹亲自才要调配的,本来是用来对付山中猛兽用的,配方特殊,你的解药一时半会起不到作用。”
高云端从床上下来,缓缓迈动步伐朝来人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人身形和杜成贤差不多,但是比杜成贤精壮,如今中了她自己调制的软骨散还能动,说明肯定是受过训练之人,高云端向来谨慎,就在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人绑了个结实,此刻,匕首正架在了那人身上。
“姑娘,别……误会!”
来人咬着牙憋住一句话。
高云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睨着他,手中匕首托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挑,问道:“误会什么?”
夜半登堂入室,难不成还是来串门讨水喝的?
那人动了动,侧过身子,声音迟缓开口:“腰,腰牌……”
腰牌?
高云端视线随着那人看过去,就在他侧身的时候,腰间还真露出来一个白色的腰牌。
伸手将腰牌拿过来,接着灯光细看,高云端面上顿时添了一层惊诧,这腰牌她不熟悉,但是她曾经在玉子羡身的东西里看到过这个腰牌后面一个类似雷形的标记。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沉着声音问道。
那人僵直的身子动了动,回答:“世子楚捷,我是世子安排过来保护姑娘的。”
玉子羡的人?
高云端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凭一个破牌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我兜里有世子的信!”那人又说。
高云端弯腰去探,果然,从他兜里掏出一封信来,打开信件,字迹和玉子羡的一样,里面内容是交代派人保护她的,这让你和飞决一样,是玉子羡的护卫,名叫楼司。
“既然是派来保护我的,白天直接登门进来不就好了?何必大半夜翻墙而入?”
高云端见到信是相信了,可心中依旧存着疑虑,说着话,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楼司的嘴里。
药丸入口,全身僵麻的症状很快缓和了,楼司正了正身子,跪在高云端跟前。
“世子交代,姑娘一个人生活,多有不便,更何况,县城可能有四皇子的人盯着,行事要隐蔽,还请姑娘见谅!”
他这么解释,倒也没毛病。
高云端想了想,松开了楼司身上的绳子,道:“既然是他派来的人,我自然是相信的,想必你和飞决也是一样不现于人前,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
“是,楼司告退!”
楼司活动了活动关节,应声往后退两步,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
高云端瞧着还在来回摆动的窗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走窗户的习惯,跟飞决还真是挺像的。
玉子羡派人来保护她并没有奇怪的,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回来了,就怎么在这个空档派人来?
难不成,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