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英朗轻声说:“那现在正好,我的至亲是你的至亲了。”
黎蔚愣了下,摇头,“只是暂时的,比起这种暂时的,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长久陪在我身边的至亲。不过我现在有郭姐和小唐陪着,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她没有将未来的丈夫纳入考虑范围,是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想过等换回身体后按照原剧情继续走,和易英朗牵扯不清,和他相爱,和他走到结局。
她不要,那样激荡起伏的剧情或许对于读者而言是刺激的,但对于她这个真真正正经历的,是噩梦。
还不如就那样平静的过完一生,平淡就是最大的幸福。
“哎,赶紧换回来吧,”她喃喃,“这样起码还能悬崖勒马。”
易英朗:“勒什么马?就这么想急着换回来?”
“当然想啊,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岑学长一起拍戏,”黎蔚幽怨的说,“现在被你夺走了。”
易英朗也很无语,“你以为我愿意?”
跟一个男人演爱情剧。
干脆让他直接原地去世好了。
“好好的言情剧成了耽美剧,”黎蔚叹气,“造孽。”
易英朗心头一跳。
也跟着担心起自己将来的要面对的情况。
这一晚,两个人都失眠了,硬生生撑到了天光微熹,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起床面对接下来的剧情。
这幅样子看着特别像大战了整整一夜刚刚歇下。
系统提示他们走剧情,跟催上班打卡似的,特别烦。
现在的剧情是,易英朗误会黎蔚是那种为了钱爬上他床的拜金女。穿好衣服后,冷漠的甩了张银行卡给黎蔚,而黎蔚觉得自己自尊心受挫,哭着掰断了那张银行卡。
黎蔚:“你银行卡在哪儿啊?”
易英朗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衣物,“西装的内袋里。”
黎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从西装内袋里把他的钱包掏了出来,然后看着那塞满了卡槽的银行卡,又纠结了。
“给哪张啊?”
易英朗叹气,“随便。”
黎蔚随便掏了张卡,扔在了易英朗脚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扔银行卡的感觉特别爽,跟撒钱似的,这是只有有钱人才做得出来的行为。
易英朗潇洒的掰断了银行卡。
走完了这个,紧接着下一个又来了。
易英朗扔完银行卡就能走了,后面的主线跟他无关,黎蔚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她也没急着离开,而是直接去找了导致这个剧情发生的几个罪魁祸首。
那几个试图迷晕她的老男人。
根据之前的剧情,黎蔚离开酒店套房后,立马让魏彬把人找了出来。
那个负责下药的陈总昨天还约了另外两个老总过来享受,搓着手走到套房门口时,扭了几下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住了,心想这药的药效还是太弱了,竟然没彻底迷晕黎蔚那个大美人。
吃了闭门羹的陈总也知道自己捞不到好处,腆着啤酒肚,将勒在肥肉上的皮带往上提了提,冷哼两声,转身离开了。
又换了另外的目标,这回药下了足够的量,虽然长相各方面都不如黎蔚,但也足够快活一晚上了。
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陈总是被一阵踢门声惊醒的。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喊了声,“谁啊打扰老子睡觉!”
还没看清来人,旁边搂着的女人却结巴着,不可思议的叫出了一个称呼,“易,易总……”
姓易?
陈总立马睁开眼,捂着被子坐了起来。
眼前的人果然是易英朗。
他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张俊脸冷得可怕,周身都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气息。
陈总瞪着眼睛,呆呆的问:“易总,您怎么来了?”
“陈总,睡得好吗?”“易英朗”倾下身子,眸色阴沉,唇角勾笑,“要不要去牢里继续睡?”
“易总,你,你说什么呢……”
“易英朗”扫了眼身边的女人,语气平静,“我想要找这位小姐一样性质的受害者,应该不难吧?毕竟陈总你精/虫上脑,脑子没有下半身发育完全。”
陈总的脸倏地发白,结结巴巴的说:“易总,我跟您无仇无怨的,睡一两个女人也不碍你什么事儿吧?”
“睡女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猪样,你妈把你生成这样就是想告诉你,让你别糟蹋姑娘你心里没数吗?有这两个臭钱为什么不首先考虑用在正经地方,先去整个容净化下社会的精神面貌?”
黎蔚只要一想起这个老男人给她下药,她就觉得怎么骂都是不过瘾的。
如果是别人骂,陈总这时候肯定带着人母亲问候过去了,但面前站着的男人比他有权势,他根本不敢得罪,只能颤巍巍的缩在被子里,像只被人剥了皮任人宰割的丑陋生物。
黎蔚没再多看这人一眼,觉得辣眼睛。
直截了当的报了警。
她看着床上的另一个女人,语气稍稍温和了些,“穿好衣服,待会警察就来了。”
女人低头,不敢看她,“好,谢谢易总。”
法治社会下,国家提倡依法治国。
面对违法犯罪行为,即使是言情,我们也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誓死捍卫自己的人权。
此时易英朗并不知道黎蔚在做什么。
他只和黎蔚提了昨天给她下药的那几个人,至于要怎么处理,易英朗都交给了她。
反正她现在是易英朗,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就算她想私了,他也有办法将这件事处理好。
这是为她出气,也是为他自己出气。
保姆车上,易英朗收到了来自黎蔚的回复。
「爽!」
易英朗淡淡笑了笑,将手机放下,伸手捏上睛明穴,打算在车上好好休息休息。
身边的郭旭芳有些愧疚的看着她,“昨天你真的什么事都发生吗?你不要骗我,跟我说实话。”
郭旭芳只是拿个酒的功夫,却又被人莫名缠住耽误了十几分钟,等回到原地是,黎蔚已经不见了。
她不能发动其他人去找,要是让人知道了黎蔚无故离席,引起的风波是一方面,宾客们会怎么想黎蔚,她无法想象。
这个圈子有着默认的规则,人人事不关己,却又了然于心。
易英朗摇头,“没有。”
此时系统显示了有关这段黎蔚的心理独白。
――「黎蔚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赶紧逃回家里,好好地洗个澡,将身体好好地洗干净,将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统统洗去。
好脏,真的好脏。
那个男人的吻,他的气息犹如噩梦,纠缠着她的神智,让她快要崩溃。
易英朗就像一个恶魔,无论她怎样哀求,他昨晚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不知餍足,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黎蔚咬住嘴唇,极为压抑的哭了出来。却又不能被郭姐发现,她不想让郭姐为她担心。
他是恶魔。
也是她心中永远不愿提及的肮脏回忆。
易英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