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战千澈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末了才吐出一句:“暂时还没有,不过三日之内必定会给你。”
话音刚落,刘翠萍尖锐的吵嚷声便再次响起,戳得人耳膜直痛。
“没钱你赎什么身?还十两银子,依我看你连十个铜板都拿不出吧?”
刘翠萍又气又恼,虽然她早有预料,却还是觉得像是到手的十两银子不翼而飞了一般,对战千澈一通冷嘲热讽,要不是畏惧他长得壮实挺拔,她能将肚子里这些年积攒的脏话损话通通说一遍。
正在这时,站在旁边扶着石头的徐婶子却开了腔,只道:“阿七拿不出来,我们给他凑,就算把房子卖了也给他凑足。”
“对,没错,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替浅姐姐赎身。”
旁边的徐秀珠跟着表态,徐家的其余几个人便也点头表了决心。
刘翠萍听着这话,到是乐了,只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村长可以作证,要是三日之内拿不出十两银子,到时我们来收房子撵人,可别怨我不顾乡邻之情。”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家把白姑娘的卖身契找出来,三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徐婶子答得倒也爽快,心底却是把自家值钱的能卖的东西和她攒着准备给石头娶媳妇用的银子都清点了一遍,虽说要凑这十两银子不至于卖房,但却实实在在是倾其所有,让人肉疼的。
站在一旁的白浅凝听着他们的对话,却也不急着阻拦,战千澈和徐家人今日这样的举动实实在在的令他感动,她暗暗立誓日后必定十倍百倍的报答。
至于那十两银子,她却并不担心,空间里那么多种子和活物,只要有机会拿出些来卖,总归是能凑够的。
卖身契的事算是就这么商定下来了,只是还有一事刘翠萍断不会忘了提,那就是她宝贝儿子的病。
近几日他们一直用白浅凝教给他们的法子替赵老三扎针,眼见着赵老三的病确实得了控制,但是她也知道总那么扎针不是办法,还是得根治才行,因此,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又道:
“你们这钱要三天后才能凑齐,那这三天老三媳妇就还是老三媳妇,方才我也说了,赎身可以,但必须先把我家老三的病治好。”
还治病?你就不怕我一针下去,直接了结了你那宝贝儿子吗?
白浅凝暗自腹诽着,翻了翻白眼道:“你儿子那病我治不了,我既然出来了,更不可能再跟你回去。”
“治不了?怎么会治不了?你先前不是还说山上有草药能治吗?”
刘翠萍听着她的话,险些炸毛,虽是有些不舍得那十两银子,却还是咬咬牙威胁道:“你个贱坯子要是治不了我家老三的病,你那卖身契就甭想要了。”
“呵”听着刘翠萍咬牙切齿的谩骂,白浅凝却是冷笑一声,只道:“我即便治得了,也不打算替他治。你要是识趣,就拿着十两银子去另请大夫,或许还有得治。可若是非要让我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用银针直接废了他的命根子。”
“你你你敢!”刘翠萍被气得浑身颤抖,险些就要站不稳,赵老三可是他们家唯一的香火,要是断了,只怕老祖宗死了都得掀棺材板找她麻烦。
“你看我敢不敢?”白浅凝捏着手里的银针拨弄了两下,唇角故意露出一抹邪笑。吓人谁不会?难道她一个现代高知青年会怕这么一个泼皮妇人吗?
刘翠萍一家看着白浅凝脸上渗人的表情,无奈之下只能又将希望寄托在赵老根身上。
“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不是明摆着威胁人嘛!”
赵老根被赵家人拉扯着衣襟,沉着眸子思索了半晌,才又假意发火的板着一张脸甩开赵家人的手,正色道:“依我看,老三媳妇是铁了心要赎身了,就你们现下这怨结的,即便她愿意给老三治病你们还得防范着些,哪还能上赶着往针尖上撞啊?要我看不如让他们再多出几两银子,到时候拿着这钱,去县里请个厉害些的大夫过来,啥病治不好?”
这话听在耳朵里,白浅凝简直骂娘的心都有了,这赵老根果然是山里的老狐狸,他么都快修炼成精了吧,拐着弯的要他们加银子。
而战千澈和徐婶子一家自然也听出话里的味道了,正准备开口争辩,却被白浅凝打断了。
“我再多加十两,你们只有三个数的机会,若是还想换着法的加价,那我只能勉为其难跟你们回去了,反正我年轻,我先熬死你儿子,再熬死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霸占你们的房子,把你们这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赶出家门,看谁比较吃亏!”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