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听着这话,便又是点头哈腰地朝战千澈和赵奶奶鞠了两个躬,退到一侧将他们迎进来,道:“原来有贵客到了,里边请,里边请,白姑娘放心,我肯定着人安排最好的包厢。”
小二说着便带着他们进了一楼最里边的雅间,等将人安顿好,白浅凝才又转身问小二:“言老板可在?”
话音刚落,还不等小二回话,言陌泽却是已经举着扇子进来了。
仍旧是一袭白衣,仍旧笑颜如清风杨柳,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男子少有的阴柔之美。
那小二见自家少主来了,便微微福了福身,兀自出去,掩上了门。
小二刚走,周遭的空气便好似低了几度,因为白浅凝发现,屋内的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好似已经之间好像已经开始打量起对方来了。
或许是出于心虚,白浅凝总担心战千澈戴着人皮面具的事会被言陌泽看出来,毕竟以他的身份,韩语冰能弄到的东西,他不可能没见过。
白浅凝挪着步子站到两人中间,恰巧将两人无声交锋的视线遮挡住,待看着言陌泽收回心神,她才转身跟战千澈解释道:“这位就是香满楼的少东家,言老板。”
而后又换到另一头向言陌泽介绍道:“这是我奶奶和闺女,还有这是我未婚夫王七。”
“未婚夫?”
言陌泽听着她的话,面上却带了几分玩味。
不知怎的,白浅凝竟觉得莫名的心慌起来。她并不知道先前魏骑监视是从是什么时候开始监视她的,自然也不知道言陌泽对于魏骑有没有见过战千澈的真容,若是见过,自己这样说等同于告诉对方她在撒谎。
其实白浅凝方才迟疑时就曾想过要不要说战千澈是自己表哥或其他什么亲戚,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可转念一想,就凭战千澈那个醋坛子,听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那样介绍他,他不得当场跳起来才怪。
故而左右权衡之下,白浅凝才说了实话,至于这声未婚夫会否在言陌泽心底掀起波澜她并不关心,只要他不知道战千澈真正的身份,一切就都能圆过去。
看着言陌泽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白浅凝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立即转被动为主动,引了话题道:“我今日来县里,除了照约定给言老板送鸡鸭,还有一事要请教言老板。”
言陌泽转了转眸子,随着她坐到旁边的矮桌旁,却是装着一脸疑惑,问她:“哦?白姑娘但说无妨。”
白浅凝见此,便将小豆丁拉到自己怀里,笑笑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这娃儿的的姑姑夜里来探亲,走到院子里却撞上一个黑衣人,她那姑姑自小学了些功夫,一言不合便和那黑衣人打了起来,打斗中发现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言老板身边的隐卫魏骑。说来两人都没受什么伤,倒也无妨,只是我有个疑问还需言老板替我解答解答。”
“你是想问魏骑为何会出现在那?”
言陌泽好似早有准备,面色坦然的问了一句,而后又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白姑娘这是在疑心我命人监督你?”
他很聪明的将‘监视’换成了‘监督’,白浅凝听他这意思便知道她是不打算承认的了,便干脆开门见山道:“若说监督,言老板给了我这么多银子,即便派支卫兵去驻守也是应当的,只是我瞧着这好像并不是监督这么简单吧?方才那些送鸡鸭的工人能那些准时的出现在仓平街,便是受了香满楼的指引,言老板这样做,到像是在监视我。”
言陌泽听她已经断言了,却是仍旧咬死了不愿承认监视之事,只是沉了沉眸,淡然一笑:“白姑娘多虑了,我言某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会命人监视。”
白浅凝听他这话,便知道他今日是断然不会认的了,便只道:“先前的事言老板既是不是,那我便信了,只是往后我若再发现言老板身边有人监视于我,我便要问言老板管教不严之责了。”
她这样说,便是给足了言陌泽面子,言陌泽就坡下驴,点了点头,承诺毕竟会严加管教下人,避免再生出类似的误会。
只是话说到这里,做不做得到就全凭他心情了。
毕竟前几日他才亲自去赵家村找过这小丫头一趟,这才没几天功夫,她就敢给他领来一个未婚夫,这事儿着实让他头疼,至于白浅凝这未婚夫的身份,他早就了然于心了。
大名鼎鼎的战神七王爷,曾十箭连发,一举射杀敌军十位将领,令对面七万大军闻风而逃,如此恐怖的存在,即便是换了张脸,他也能从那狠绝冰冷的眸光里认出来。
只是现下还不是挑明身份的时候,所以面对战千澈不善的目光,言陌泽终究还是压制住了心底的不悦,并未将他的身份捅破。
此来虽然问罪没问成,但好在香满楼的饭食还是不错的,小豆丁和赵奶奶吃得满嘴油光,白浅凝也吃得舒坦,只是席间两个面色沉着的男人只顾着对视,却压根没动筷子,让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