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凝说完,便起身抱起匣子,带着沉香和连翘朝门口走去。
战千澈见此,也追了上去,继续扮演他的登徒子形象,讨好的说道:“我送白姑娘回去?”
白浅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战千澈便一路护送白浅凝回了小院,这也算是他头一次以程季的身份公开在隐卫面前出现了。
而这一头的仙客楼里,上至老板下至伙计无一不是万般高兴,原本以为卖不出去的酒楼高价卖出去了,原本以为店关了就会被扫地出门的伙计们还很可能得到高额遣散费,最高兴的莫过于李三了,二十两的月银啊,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很快,这并不算大的县城里便传开了一个消息,一位姓程的公子花十万两银子买下一间酒楼送给一位白小姐只为求爱,惹得城中流言四起,人们纷纷开始打听这位程公子的身份来历和白小姐如何如何的美貌,甚至连县老爷都按奈不住了,派了手下的衙役私下去查。
而战千澈送白浅凝回了别院了,自己并未跟进去,在隐卫们面前露了脸后他便独自离开,傍晚时分又悄悄潜回了仙客楼。
此时的仙客楼已经没有人了,他潜入后院,循着记忆撬开了柴房的石板,一个尘封已久的密室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密室是他多年前派人建造的,只是这密室相比其他的结构更简单,或者说这仅仅只是一个通往城外的通道,所以自建好后还从未用过。他甚至也是今日经过仙客楼时才偶然想起来的,幸好这密室还未被发现过。
战千澈独自下了密室,点燃火把顺着密室一路往城外走了一遍,在确定密室尚且畅通后又折了回来。
将密室口用石板盖上,又搬了捆稻草压住,锁上门,战千澈才又潜回道小院。
白浅凝见他回来了,赶紧端了茶迎上去,忙问:“怎么样?”
“密室还在,等慕岩从药王谷回来我再命人修葺,只是密室口的位置是间柴房,不安全,还需想法子改建。”
战千澈说完,才接过白浅凝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白浅凝听他这样说,便道:“酒楼本就人多口杂,与其日防夜防,不如将密室口改到后院的偏房里,到时沉香连翘或是慕岩他们住在里面,我再想法子在入口的地方弄个更精巧的机关,任那些人即便发现了也没本事打开。”
“嗯,只是不知今日我们演那一出戏能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战千澈一面说一面环着白浅凝的腰坐到床上,坚毅的眉头微微蹙起。
战千启向来多疑,战千澈想让自己尽快以这个身份重现世人眼前,遮遮掩掩反而不妙,因此他必须将自己从前的言行举止全部颠覆,以更加粗暴直接的方式出现,反而更不易引起怀疑。
韩语冰给他的那本关于程季的密函上记录过,程季生于商贾之家,家境殷实,陈老爷陈夫人相继在三年前去世,程季得到了大笔银钱,而后日日纵情享乐,最喜欢出入官宦子弟常出入的茶馆酒肆,却并不擅结交,偏喜欢去结交茶楼酒肆里的姑娘。
在这个时代,但凡高级的茶楼酒肆都会配备几个姿色才情出众的花魁,程季几乎和济北县所有叫得上名字的花魁都有私交,风评比言丘泽好不了多少。
直到三月前,程季才突然变卖了所有家产离开济北,只身来到车池县,至于他变卖家产的原因,韩语冰并未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带着极大的偶然性。
因此,战千澈才会将如今的自己打造成一个浪荡公子的形象,如此,自己因爱慕白浅凝容貌出现在她身边,一切也显得合情合理。
白浅凝坐在榻上听着战千澈分析,心里也大致对从前的程季有了几分了解,便故意道:“放心吧,今日你这‘纨绔子弟’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下一间酒楼,往后在整个车池县只怕都别想安生了,得有多少小姑娘上赶着往你怀里扑啊?到是你这形象距离‘纨绔子’还差点意思,等明日我想法子去给你置办几身适合你身份的衣裳,那穿起来效果才好呢。”
“浅凝!”
战千澈明白白浅凝这是又在使小性子了,赶紧舔着脸讨好道:“我这纨绔子弟只对你一人‘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