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白浅凝先是一愣,眼眶也渐渐变得湿润,她倚在战千澈怀里,点了点头,她想,如今她只能做名义上的程夫人,但终有一日,她要让战千澈以他自己的名字屹立于天地,她要做的至始至终都是战夫人。
翌日一早,战千澈便派了人去挨家挨户的替签了约的药铺医馆量牌匾的尺寸,连带给每家店铺都送去了一根千年人参,算是战千澈和白浅凝给他们的见面礼了。
随后,署名程季、白浅凝的喜帖也送了出去。消息一出,整个车池县都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如程季这样玩世不恭的暴发户竟然对那姓白的姑娘是认真的,还准备风风光光娶回家。倒让县里没出阁的姑娘们对‘嫁入豪门’这件事有了期许。
香满楼内
知道自家儿子心系白浅凝的言渊已经实现下令不许任何恶人将消息传到言陌泽耳中的,并且正想方设法的劝他暂时离开车池县,事实上,上次若不是言陌泽偷偷从济北跑会车池县,这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
而且他手下的人已经探听到白浅凝打算创立济世堂的事了,言陌泽一直呆在这里,他即便想对白浅凝下手只怕也会受到阻挠。所以送走他是最好的法子。
天字第一号房内,言陌泽正坐在浴盆里,背对着言渊,双眼紧闭。
“爹,我说过了,我是不会离开车池县的,这里的产业都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我自然要好好守住。”
言渊听到自家儿子态度这么强硬,便一甩衣袖呛声道:“哼!什么守住产业,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爹,你对那丫头的心思尽早给我收一收,她不是什么良配!即便说她是妖女也不为过。”
“爹,她不是妖女,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言陌泽蓦然转过身来,眼神坚毅而肯定,这一转身,桶里的水花也飞溅起来,几片蔷薇花瓣落到了桶外。
看到言陌泽这样维护白浅凝,言渊气得一手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继而站起身走近言陌泽,指着言陌泽怒道:“不是妖女是什么?连皇上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皇后也因为她三言两语的便被打入了冷宫。现在还大张旗鼓的要抢我言家的生意,你要是跟她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害死。”
听了这话,原本还压抑着心底怒火的言陌泽也彻底爆发了,他双手击打在浴盆的水面上,盆里的水和花瓣纷纷跃起又哗啦啦洒了一地。
他极力反驳道:爹!你不是不知道皇后歹毒,暗地里勾结朝臣,皇上怕她谋权夺政,早有将其废除之意,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与浅凝何干?若说生意,她即便是开了酒楼又何妨,难不成天下生意都让爹你一个人做了?你的生意不也是靠手段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钱老四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勾当!”
这话听在耳边,言渊气得手臂都开始颤抖,他指着言陌泽又道:“好!这便是我悉心养出来的言少主,好!”
言渊咬牙说完这话,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而候在一旁的魏骑也赶紧跟了出去。
走出厢房,过了拐角,言渊又突然停了下来,朝魏骑说道:“他既不肯听劝,今夜哪怕下迷药,绑也得把他给我绑走!”
“是!”魏骑应下话,回头看了一眼言陌泽所在厢房的方向,只能沉沉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或许离开对言陌泽而言,并非什么坏事。
入夜,徐徐凉风从窗口吹过,言陌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总觉得白浅凝身边的那个男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而且他始终不相信白浅凝会突然变心,而且原本准备与朝廷宣战的战千澈也莫名消失了,他确信这一切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想着,他便下定决心,明日一早再去一趟香满楼,他必须要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