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见白浅凝扑到自己跟前,终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我这老婆子死不足惜,只是自那以后这孩子再也不肯娶媳妇,叶家的香火都要砸在我老婆子手里了。”
“娘,你别这样说。”叶掌柜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床前,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都是儿子不孝,是儿子的不是,将来要面见祖宗,就算祖宗怪罪也都是儿子一个人的过错。”
看着这场面,白浅凝和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眼中含泪了。
“好了,叶掌柜若说自己不孝,这世上便没有孝子了。若想我快些替你母亲治病,你便快起来吧,是我勾起你们不开心的往事了。”
“不不不”叶掌柜一听白浅凝这话,便赶紧边擦眼泪便站起来,只道:“这与夫人无关,是我太过感情用事,还是请夫人快些给我娘治病吧,您若真能治好我娘的腿,我叶某必定”
“哎,这些话便不必说了,我替你娘治病全因感动你是孝子,只是你娘这病没个三五月很难痊愈,这动辄抬来抬去的也不利于她的腿伤,依我看这最近的一两个月就让她住在程府吧,你若不放心旁边还有一间空置的客房,也可以住进来。”
“不不不,那可不行。”叶掌柜赶紧回绝,只道:“我娘住在这已经多有不便,我怎么还能住进来,你们放心往后我白天在这里守着我娘,等晚上我娘歇下了我就回去,还有我娘住在这里的一应费用我都一一记着,到时就算把我那当铺变卖了我也会付给程夫人。”
“叶掌柜,你这人还真是一根筋。”白浅凝无奈一笑,又道:“罢了,这些事往后再谈,至于这段日子照顾你娘的事你觉得如何方便就如何做吧。今日我先替她施针,再命人熬了药给她服下,你那店里的生意也不能不顾,把你娘交给我们,你放心的先去忙店里的生意去吧。”
“哦,方才来的充满,店门都没来得及关,只叫旁边的人给我看着了,那我先去,晚些时候我再来。”
“嗯!”
白浅凝点点头,便命人将叶掌柜送出去了。
送走了叶掌柜,白浅凝便开始替叶老太太扎针,她这腿疾是寒气侵体,经络气血常年堵塞导致的,通常这样的病症需要先用银针打通经脉,促进血液循环,而后以中药内服逼出体内的寒气才行,然而要做到这两点都不难,难的是叶老太太这腿疾年月太久,腿上的经脉早已封闭,若是没有空间的再生力量,只怕真是药石无医。
扎完了针,叶老太太已经睡熟了,白浅凝顺势将她送入空间木屋内,又写了药方让沉香拿去厨房命人煎着,等老太太醒了好喝下。
连翘在旁边眼看着白浅凝这么忙活,都忍不住笑叹一句:“眼下这程府都快成药局了,夫人总不能碰上一个得病的都接近府里来替他们治病吧?怕只怕这样容易引狼入室。我不是说谢淑珍和叶家老太太,是唯恐狗皇帝和言家的人会用此法子混进来。”
白浅听她这么说,倒也被她提了个醒,一面捏着发酸的腰走到矮榻上坐下,一面道:“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和千澈商议过,会再设置一个济世堂,一来是方便打理医馆药铺,也让郑大夫他们有个相互探讨医术的地方,二来能容留些身患疑难杂症的病患,病人统一到济世堂来治病养病,总比大夫们一趟趟跑要方便得多。”
“哦,这法子好。如此一来若有病人病情恶化了,也能及时发现,及时医治。”连翘边说边走到白浅凝身边替她舒展按摩身子,一面对白浅凝能想出这样好的点子深感佩服,她完全不知道白浅凝所说的济世堂就是现代的医院。
战千澈是晚上才回来的,白浅凝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一起吃。
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孙启年,孙启年一袭白色素衣自门口走进来,前一秒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后一秒便馋虫附体,报起了菜名:“糖醋鲤鱼,黄焖鸡,清炒虾仁,蒜香小白菜,酸辣土豆丝,红枣莲子薏仁粥,嗯~汤里好像还加了一味野山参。”
报完了菜名,孙启年便已经整个人倾着身子探头到了桌面上方,眼看着脸都快杵到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