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盛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可再看老夫人向他看过来的目光,又觉得心虚。
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夜温言无所谓他为不为难,她扬了声跟老夫人说:“祖母还是往前站站吧!咱们好好论论我二叔姓什么的问题。你欺负我祖父那么多年,把夜家全家都当傻子耍,这件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她目光凌厉起来,死死盯住老夫人,“我父亲的死,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正说着,这时,突然就听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有整齐的脚步声围着一品将军府响动起来。与此同时,府门也被人咣啷一脚踹了开,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夜家门房小厮的一声惨叫。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略胖一些,一个瘦高瘦高的。二人均着华服,一件藏蓝,一件银灰,气度高贵,也有个三五分相似。
夜温言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胖一点的那个,北齐大殿下,宣王权青术。
瘦高的那个,北齐二殿下,荣王权青照。
听闻大殿下的儿子都快二十了,这些年一直在军中磨练,略有小成。
二殿下以前似乎跟夜景盛走得更近一些,却不知为何最近几月不见走动。
这会儿二人一起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军,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穆氏照例把夜温言挡在自己身后,然后冲着两位殿下行礼:“臣妇穆氏,见过大殿下,二殿下。不知两位殿下为何事造访?又为什么要踹开我们的府门,还踹伤了我家小厮?”
听了穆氏问话,大殿下权青术重重地哼了一声,负手而立,大声道:“本王为何而来,你们心里该清楚吧?临安府那池弘方胳膊肘一直拐着夜家四小姐,这事儿怕是早早就派人来递过话了。没关系,既然大夫人问了,那本王再说一次也无妨。听好了!夜四小姐夜温言毒害当朝长公主,心肠歹毒手段残忍,更是藐视皇族,无视北齐律法。本王今日与二殿下一起到这儿来,就是要将凶犯捉拿归案,送入死牢!”
这话一出,夜景盛可乐坏了,立即大声道:“两位殿下只管秉公办案,我夜家绝不包庇凶犯!”说完,又觉得夜家两个字用得不好,于是改了口,“我夜景盛绝不包庇。”
大殿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二殿下点了点头,说:“二老爷深明大义,当属典范。”
夜景盛挺了挺胸,很是骄傲自豪。
可穆氏就不乐意了,“审都未审,问也没问,就直接打入死牢?请问大殿下,可是领了官府的职?又或是领了刑部的职?若都没有,那大殿下就没有权力来将军府拿人。”
“本王有没有这个权力,不是你说了算,是我权家说了算!”权青术冷哼,看着穆氏一脸的不屑。“夜大夫人,今日本王给你面子,还能与你和颜悦色地说话,可你也不要不识好歹!就凭你女儿当众殴打长公主一事,本王就可以定她个死罪!”
二殿下也跟着道:“没错,且夜家人莫要再提长公主侮辱夜大将军之事。你们要是觉得长公主行事不妥,大可以告官,甚至还能告御状,只要夜家有理,本王相信北齐律法是会对她做出制裁的。可你们却不报官,只选择动用私刑,这就是大罪!皇族公主都敢殴打,夜四小姐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何况大夫人要问证据,也有。临安内城参宴的宾客全都看见了,离府之前夜四小姐一直掐着长公主的脖子,只有她一人与长公主近距离接触,最有机会下毒的自然就是她。再者,人人皆知夜四小姐是神医,神医想给人下个毒,那可是太容易了。”
“这些全都是你们的猜测!”穆氏还在申辩,夜飞玉和夜清眉夜楚怜三人,也在努力地为夜温言辩解着。
却只有夜无双又抹起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四妹妹,我劝过你很多次不要针对长公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毒死人?”
穆氏拿过家法鞭,回手就抽了过去,“把嘴给我闭上!”
夜无双正要惊叫,这时,就听府门口又有动静传来——
“天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