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懂法,你放心,大妈这话落地有声,负责。”大妈直了直身子,继续道:“这倪凤仙是被何家那小子给包的,整天除了负责陪他,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干。可何家小子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啊,他还得做生意,这跟老婆明面儿上的恩爱还得有。至少,他看着不像是会为了倪凤仙就跟老婆离婚的人。这倪凤仙呢,整天无所事事的就往咱们小区的棋牌室里跑。这棋牌室里啥人都有,有自己做生意不需要朝九晚五的,还有已经退休的,年轻有大有小,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有闲钱。倪凤仙一个大姑娘家,整天往这棋牌室跑,再加上她那个性子,没多久身边儿就围了一圈儿的人。我可是亲眼见过她把人往这房子里头领的,那叔叔哥哥叫的一个亲热,至于关起门来做什么的,我大妈可不知道,反正做的不是好事儿。”
“那倪凤仙被害当天,大妈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或者是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没?”
“有,还这有,我这不是给你们反映情况才把你们给叫过来的嘛。”大妈拍了下手:“我记得,应该是下午的三点多钟,我刚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回来,就看见这个倪凤仙靠在门框上跟人讲话。
刚开始的时候,那语气叫一个腻歪,时不时的就叫一声亲爱的,一听啊,就是给姓何那小子讲电话。我听见她问,你老婆真不在?估摸着对面回的是不在。然后她就又问,说要不我过去陪你,或者你过来陪我?估计人家不愿意。她脸色儿就有些不高兴,最后说了句,那行吧,你要饿的话,晚些时候我给你叫外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吧,我听见对门有动静,隔着我这门上的猫眼就冲外面看了看,我见她挎着小包出去了,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人就又回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估摸着,她是去见何家那小子,但被人给赶回来了。”
大妈叹了口气:“要我说这倪凤仙也是忒没眼力劲儿,咱这小区里谁不知道,何家小子那媳妇儿因为他们俩的事情气得离家出走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呢。人家那是什么?那是原配夫妻,就算何家小子再不是东西,也清楚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是陪他一路风风雨雨过来的,你倪凤仙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陪着男人吃喝玩乐的小妖精。
这倪凤仙回来后没多久,就又给人打电话,像是约什么人见面,对方没空,她还气的踢了几下门板。再后来,她那边就没啥动静了。”
“那您说的白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儿?”
“姑娘你别急啊,快讲到了。”大妈深吸了口气:“大概是晚上的九点多钟,我觉得屋子里热得慌,睡不着,就打算去楼下再溜达一圈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那厨房里还有些垃圾没倒,就又拐回来了。我收拾好了垃圾,提着袋子出门,关门,转身,哎,我就看见这对门的房门是半开着的。我这人,好奇,当时就寻思着是不是这小区里某个男人又来找这倪凤仙了,就那么顺眼的往里头瞄了一瞄。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一个白衣女鬼站在倪凤仙的别后,倪凤仙背对着门,站在客厅里。”
“那白衣女鬼长什么样子?”
“就穿着白衣服,没腿,头发很长,黑的,到这里。”大妈大概比划了一下:“只那么一眼,我就给吓坏了,垃圾也没倒,赶紧回了屋。天亮后,就听见你们的动静,听说倪凤仙死了。我原本是不打算把这个给说出来的,可良心上又觉得过不去。”
“好嘞大妈,您反映的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谢谢您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丁当起身,给大妈握手,并且表示感谢。
就在这个时候,大妈突然拉住了丁当的手,又给说了一个情况:“哎呀,还有件事儿我差点就给忘了。手指甲,那白衣女鬼的手指甲是红的,像凤仙花一样的颜色。她当时站在倪凤仙的背后,手是这个样子的,就像是要掐死倪凤仙一样。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所以我看见了她的手指甲,是红的,就是红的。”
“您确认那个白衣女鬼是没有腿的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那白裙子挺长的,看着空空荡荡的。还有,这对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着那女鬼的裙子挺吓人的。”
“好嘞,知道了大妈,您住在这里,也要多加小心。”
“大妈我才不怕,这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再说,我都这个岁数了,生死这种事情也都开看了,没所谓的。你们忙,你们忙,大妈我先去买菜了。”
送走大妈之后,丁当直接到了常泰身边,问她:“头儿,关于白衣女鬼杀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何永涛的妻子离开家时,身上穿的是什么?”
“让我看一下。”丁当翻了一下记录用的小本本:“根据何永涛的回忆,他妻子离开家时,上身穿的白T恤,不是品牌货,一般的杂牌。下面是一条牛仔裤,浅蓝色的。脚上本来穿的是家里的脱鞋,也能外出的那种,但在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上了何永涛之前给她买的白色高跟鞋。小高跟的那种,不超过五厘米。”
“何永涛的妻子有白裙子吗?”常泰看着丁当的小本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