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十一奉献(2 / 2)

农历春节过後,以诺便搭机返回美国,他一刻也不停歇,马不停蹄的投身於忙碌事业。某种程度,他有工作狂的倾向,热Ai工作,胜过热AV人。

我又恢复单身一人,独来独往。

以诺不在身边的日子,少了依赖的对像,心里头感觉空空荡荡,心头儿好似被cH0U走什麽重要的东西,生活有些不踏实感。思念他的时候,就从电脑里翻出两人的甜蜜合照,从记忆中找寻他熟悉的身影。照片中的以诺和他现实生活中一样英俊迷人,照片中的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宛若我是他的小nV人。过去几天相处,却从未注意他脸庞竟有这样动人的深情。

以诺过年前交给我的小碟片,是他们公司今年春季即将开发的新项目,设计图稿函盖的种类繁多,新开发的样品琳琅满目,意味这一季又得忙到人仰马翻。话虽如此,手上握住这一小碟片,内心暗喜,可以预见这一季的业务量必然大增,怎不教人愉悦呢?再者,如今我在公司的地位水涨船高,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切,都得拜狄以诺这一位高深莫测的男人所赐。

经过上一季真枪实弹的磨练,我练就一身的本领,虽未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对开发业务的实际工作,也可驾轻就熟。无怪乎业界传闻:在国外代理商工作一年,胜过国内贸易商待三年。不同环境的历练,确实能造就一个人的潜能。这也是为什麽许多人拼命想挤进外商工作的原因,除了薪水福利优渥之外,还有诱人的历练学习环境与宽阔的视野。

擢升为专案业务之後,同事之间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一些同事抱着嫉妒眼红的心里,私底下酸言酸语﹔一些同事就像一群野生狼豺虎豹,虎视眈眈想抢走我手上的订单;另一些同事则委实替你高兴,人生中的晋升加爵,而这类人数b较少,例如:总经理、涵莉、以薰。总经理与涵莉打从心底替我高兴,这十分容易理解,因为本人替公司带进大把业绩,美商公司一向论功行赏,会抓老鼠的都是好猫,在他们眼里,我自然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好猫啦!至於以薰,她是公司里唯一与我推心置腹的人,自然会替知己感到开心。

雪儿、贾许是属於哪一类的人?还0不清他们的底细。可以确定的是二人对我有敌意,甚至讨厌我,从他们的举止不难窥探一二。俗话说:「树大招风」。办公室里的恶习文化一直存在,即使我尽量行事低调,也无法躲避人的Y谋诡诈,派系斗争。无端地我就被卷入这场职场是非的黑sE漩窝里,山雨yu来风满楼的迹象,正隐隐酝酿之中。

此际,背後嘘来不屑的指指点点、恶言酸语:「不要以为高攀上富家公子就可以在公司呼风唤雨。哼!这位子还轮不到你呢!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土里土气的小村姑罢了。想挑战我在公司一姐的地位,呸!还早呢!」原来是雪儿坐在办公位置上,一层厚厚白粉的面容布满了可憎歹毒,斜眼瞟向我的位置,她拥有像nV巫婆的一张恶毒脸孔。

「看她能红多久?就凭她?咄!我就不相信她有那个本事。」贾许也加入这场烟硝火药的战局,他长脸尖腮的转向雪儿,小声咒骂,声音里充满忿忿不平。

「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风头都让她一个人抢尽了,我们算什麽呢?懂不懂职场1UN1I啊?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隔壁部门的nV经理,声音低沉可怕,一个已经五十多岁几近衰老的老处nV,脖子上满是皱纹,个X难缠古怪,也加入轰轰的Pa0火攻击。

无缘无故,无端地招惹来一阵恶毒的咒骂,心里颇不是滋味!此时,谓然有一种江湖险恶、人心不古的感慨,也略为T会高处不胜寒的无奈。若非本人心X已经开始修练,学习笑看江湖上的风风浪浪。否则,真会像《西游记》里的泼猴孙悟空拿着一根金箍bAng,乱bAng打Si恶人。索幸,我已接触宗教信仰,慢慢练就一种沉淀功夫,任何人言耳语———左耳进、右耳出,不扰於内,不乱於外,宠辱不惊,完全不逗留於心上。

当然,这需要花上好几年工夫,才能达到如此如如不动的境界。多年以後,人在红尘俗世中打滚,发现若不早早练就这身功夫,众人背後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迟早把自己给活活气Si。

「咚」一声!电脑萤幕跳出一封新寄来的邮件,打开一看,是以诺寄来的e-ail。信中除了表达强烈的思念外,再一次慎重邀请我去美国游玩,他承诺会负担所有费用,并且挂号邮寄二张来回国际机票,让我无後顾之忧的前往南加州圣地牙哥———他出生的居所。

我对着邮件发呆良久,琢磨着该不该接受这男人的邀请。老实说,心里有一点儿恐惧去见他的双亲。毕竟,对方是家大业大的庞大家族企业,在美国是上市公司的知名企业集团,而我是个毫无身家背景的普通nV孩。论家世背景,双方相差太过悬殊,一GU自卑感油然在心中作祟。这也没办法啊!华人一向非常势利眼,看不起身分地位相差太过悬殊的交往对象,自古以来皆然。

我深思考虑三天,终於鼓起勇气,回信答应以诺的邀请。我向公司请了九天的年假,加上国定假日,一共放假十五天。如此一来,可以心无旁骛地在美国尽情玩乐。不在办公室期间,我的职务代理人,就是苡薰。她是在公司唯一推心置腹的人。

我也打电话告知远住在玉山上面的双亲,近日要去美国一趟,找朋友游玩。我的父母亲刚从德国探亲回来不久,匆匆回到台北的寓所,便回到工作岗位,我和他们见面相处的时间不多,亲人之间的关系淡薄,也就无从谈心里面的话,更遑论以诺这位在我心里占有特殊地位的男人了。

之後一周,便收到以诺寄来的二张来回国际机票,他依诺负担此趟行程所有花费。收到机票後的第二天,我开始整装行李,打理好台湾的一切,准备就绪,前往美国。

春节过後的一个月,我搭乘长荣航空飞往美国洛杉矶,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短暂停留三个小时,转搭小飞机,飞往南加州的圣地牙哥。飞机跨越太平洋上空飞行的时间,乃此生最难熬的时段,本身患有惧高症,只要飞机一离开地球表面,我就如临大敌、如坐针毡,全身细胞不自主地痉挛,肩颈僵y,神经紧绷,身T像一块冷y的石头。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对我而言,是极端痛苦的折磨,双眼不曾闭合,也无法专心观赏飞机上的娱乐电影片。一颗悬吊在空的心,提心吊胆,直到飞机轮胎落地的一刹那,才把心安顿下来。这个毛病很难医治,我为此祈祷上帝,挪去坐飞机的「高空恐慌症」。後来也搭乘过几次飞机,恐惧症依旧存在。直至信主三年後,造物主果然垂听我卑微的祷告,超自然的医治这令人头痛的毛病。从此以後,不再有搭飞机的高空恐慌症。

从洛杉矶转机前往圣地牙哥,绿sE草地的停机坪上,停放一架银sE小飞机,迷你的机T,让人乍舌。当下,略迟疑三秒钟,如此迷你的小飞机能飞上空吗?会不会在飞行中从天空掉下来呢?飞在天空能稳定吗?心里带着一连串的疑惑与恐惧,缓缓步向银sE小飞机,驻足在机身外侧,脚要蹬上机身楼梯的一刹那间,一阵头晕目眩,两腿忽然不听使唤地抖动,啊!双脚软了,恐惧占满心思,无法移动身T。

好不容易,使出全身吃N的力气,爬上小飞机之後,机舱走道相当窄小,左右各一排坐椅,小飞机只能容纳二十六个座位,堪称超级迷你型小飞机。我坐在右边倒数第二排,窗户很小。十多分钟之後,机长和空服员上机,这架飞机只有二名机长和一名空服员。空服员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墨西哥nV人,身穿黑sE裙装制服,深棕sE的肌肤,顶着一头蓬松的大卷发,圆鼓鼓的肥胖身材,松垮垮的下垂肌r0U,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咧嘴而笑,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皱纹像橘子皮,她庞然大物的身躯在走道上来回走动,显得有些窒碍难行,走道空间狭小,容纳不下她那fE1T0Ng的左右摇晃,肥滋滋的两大坨PGUr0U,快要卡在走道两侧的黑sE皮革坐椅中间。见到如此「不一样」的空服员,真令人大开眼界。台湾和亚洲航空公司的空服员,无论男nV,一般都年轻貌好,身材适中,极少看到如此高龄肥胖的nV空服员。

她展现亲切的笑容,在飞机走道上,来回发放一包小花生米。机上乘客不多,约莫十几个人。没过多久,小飞机就起飞了。很快地,飞机滑升至高空。洛杉矶的气候良好,能见度很高,气流也很稳定。无意之间,眺望向机窗外,几朵灰白sE的云儿巧绕在机身旁,夜空中挂着一轮又大又圆的满月,金银sE的白光闪耀发亮,宛如脱水而出的冰轮玉盘,不染纤尘。我静静地观赏月亮,感到月亮那般柔和与光亮。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麽美国的月亮那麽亮、那麽圆、那麽大?曾经听人说过:「外国的月亮b较圆。」尔今,若非亲眼所见,还不敢置信!

黑sE的夜空中,几颗小星星顽皮地眨着小眼睛,稚气地朝我们微微笑,与一朵朵的清云玩起捉迷藏游戏,时而逐戏。而那一轮皎洁光亮的月亮,好像一直伴随我们的飞机平行飞行,她一直高挂在机窗外的夜空中,如影随形,神秘迷人。月儿,宛如上帝慈Ai的一张脸庞,安详而恬静,温柔而大方,让人沐浴沉浸在Ai的世界里,抚慰大地万物的心灵,带给我无形中安顿的力量。非常庆幸自己能见到如此迷人的月亮,她奇妙般出现,为此趟旅行揭开令人惊YAn的序幕。

气流十分稳定,小飞机并没有想像中在高空剧烈摇晃,反而稳定飞行,抵达目的地。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谢造物主让我有一段奇妙的飞行之旅。

半小时之後,飞机降落在圣地牙哥机场,我拖着一大箱的行李,顺利出关。时间是当地晚上九点半,机场里面人并不太多。远远地,我便瞧见以诺在人群中向我招手,快步奔向他。

多日不见,以诺似乎变得更壮硕,浓密的黑头发,鼻梁上咖啡金sE的眼镜,英俊的脸庞,斯文深邃,依旧是帅得迷Si人。

他绅士地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一脸笑容地问:「一路上还顺利吗?」

我难掩疲惫之态:「还好!只是长途飞行好累唷!全身上下腰酸背痛的。」我r0u一r0u浮肿的眼皮,还有眼袋下的发紫黑眼圈。

他轻轻按摩一下我的肩膀,将手搭在我肩头上,在额头上轻柔一吻:「你的房间我已吩咐佣人整理好,等会儿到家就可以休息了!」

「谢谢你!」我感激的愣愣望着他。

我俩穿越机场大厅,来到外面大马路上,一辆黑sE私人宾士轿车停在路边,轿车旁站了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司机,身材高大,像是南美拉丁血统的後裔。他礼貌X替我俩打开後车门,顺手接过以诺手中的行李,把它搬运上後车厢。随後,「喀哒」一声!後车厢掩上。司机敏捷地跳上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往郊区驶去。

夜sE已晚,车窗外,除了马路上闪闪烁烁的小车灯外,任何景物也视不清楚。高楼大厦和建筑物淹没在月夜之中,远山、近树、草皮、街景像披上一层柔和的轻纱,隔着一层黑sE的薄雾,若隐若现,悄悄然隐逝在朦胧的夜幕之中。

司机专注於驾驶,挺直脊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态度十分敬业。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他不时用眼光的余角偷瞄後照镜,好奇地窥视我和以诺的一举一动,我俩之间的互动引起他高度的关切。

我和以诺双双背靠於後座的牛皮革座椅,一路上,他始终紧闭薄唇,一双黑瞳显得特别迷人耀眼。悄然地,黑暗之中,他偷偷伸出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小玉手,一刻也没松开!从他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阵的温热,温暖了整个心窝。

我将头轻柔倚靠在他肩头上,鼻子匀称的呼x1,脑子里什麽也不去想,放空的享受当下,乖乖地沉静在片刻的幸福之中。不知不觉,眼皮沉重地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