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谁都不许擅自离开(2 / 2)

人生向来如此,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漫画--

良久,初一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那就走吧。山上地势复杂,我带路。」

这一日,因着茹夫人落水,身子着了凉,又更加虚弱,据府里侍候的丫头说,竟是连榻都下不得了。

常瑶到底有些愧疚,想着去看她,却被婉拒在房外,说是怕过了病气,但她总觉得是因为旁的什麽缘故。

吃了闭门羹,没能见到茹夫人,常瑶若有所思地转身沿着长廊折回院子,却不防从对面突然走来一道人影,拉着她的手往旁边暗处躲。

「师兄?」常瑶吓一跳,见是陆知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见他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你在看什麽?」

陆知行四处张望,证实没有旁人经过,这才拉着她,压低声音道:「阿瑶,你去见了夫人了?」

「是去了,可人没见着。」

「那就是了……」陆知行闻言,喃喃道。

「什麽就是了?师兄你在说什麽?」常瑶茫然,0不清自家师兄的理路。

「阿瑶,我有一个猜想,总觉得你落水之事,还有上次那个侍nV的事,都和夫人脱不了g系。」

「夫人?」常瑶一愣,想起柔弱的茹夫人,不禁一笑:「怎麽可能。」

茹夫人身弱T虚,自己都自顾不暇,如何还能害人?更何况,他们无冤无仇,她为什麽害她?

见她不信,陆知行着急了,将昨晚撞见之事和盘托了出来,怕她还是不信,又道:「我真亲眼看见的,绿萝深夜提着竹篮出来,和池渊在湖边说了些奇怪的话……谁会三更半夜到这麽偏僻的地方,还带着冥纸!」

常瑶听着他昨晚撞见的情形,不禁也有些迟疑,绿萝是夫人的贴身侍nV,传闻她是在一次意外中被夫人所救,带回府中的,因为救命之恩,而对夫人最是看重,与之情同姐妹。

可再如何情同姐妹,一个夫人身旁的贴身侍nV深夜与郡守於府中私会,这怎麽说都不太对劲。

「湖边……难不成,是佛堂里还有什麽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听说那日便是夫人邀你去佛堂祈福,这才落水,怎麽你没进去?」

「那日我和夫人确实要去,可船到半途,我看夫人面sE不佳,心里有些不放心,就提议先回去了……」

话说到後来,两人的脸sE都不太好,常瑶抿了抿唇,显然也发现一连串事件的可疑之处。

从最初那个宣称自己撞鬼的侍nV开始,夫人派人邀请自己陪她一起去府中的佛堂祈福,并称那日是府里祭祀的日子,她当时没多想,为何郡守府里祭祀却要拉着她这个外人同往?

到後来,夫人坚持要搭船到湖心的佛堂去,她虽然身子弱,但鲜少突然的严重起来,她见她咳得厉害,想扶她去风小一些的位置坐,不想却是一阵晃动让她摔落水中,夫人自己也着了风寒,後来自没去得成佛堂祈福。

也许就是因为夫人落水着凉,才深夜派出绿萝前往,刚好遇见了同样自湖心回来的池渊……

但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让他们定要当天前去祭祀,甚至还得带上冥纸……

常瑶皱眉,「祈福怎会用到冥纸,这佛堂里到底是……」

「恐怕不会那麽简单。」陆知行面sE沉凝,沉声开口道:「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第一,不论觉察到什麽异样,都当作没瞧见,一旦有了消息後立刻就走人,最方便也最为稳妥;第二,事情只要有人做过,总会留下痕迹,也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只是高报酬高风险,有可能还没0到真相,就已经没命了。这毕竟不g你我的事,没必要惹祸上身,所以我觉得还是我们还是选第一条,权当不知,明哲保身就好。」

「我也觉得第一条路b较好。」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飘来。

陆知行连忙拉着常瑶往後退了一步,两人警觉地往声音处看去,但见庭院里的拱门边,靳尹正倚在一边,狭长的双眸好整以暇地望向他们。

「是你?」陆知行见是他,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眯,透着几分不屑的恶意。

他向来与他不对盘,这是朝廷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实,本因疼Ai的小师妹常瑶嫁给了他,为免师妹夹在两人之间为难,他才勉强收敛了点,可这阵子为了凌思思失踪的事,两人再度杠上,气氛自然不大愉快。

这不,陆知行已经好几次拒绝参加和靳尹、池渊的议事了。

他满眼恶意,倒是靳尹不甚在意,只最初轻瞥了他一眼,随即薄唇轻啓,皮笑r0U不笑,道:「火都烧到自家门前来了,衡yAn君倒是无畏,还能在此论人家底。」

「你什麽意思?」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靳尹瞥他一眼,淡淡道:「今早来了消息,首辅派出的人已至城外,想必今晚便会入城,衡yAn君不妨想一想,要如何回应吧。」

人是陆知行眼下弄丢的,依照凌首辅的X子,肯定会先拿他开铡。

靳尹幸灾乐祸地睨着他,抱着双臂斜倚在廊下的柱子,压根没有想cHa手帮忙的意思。

倒是常瑶有些替他担心,犹豫着开口:「要不,师兄你先去避一避?」

避?等靳尹背後T0Ng刀麽?

陆知行不是傻子,他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慢慢地看过去,靳尹便罢了,常瑶是他唯一的师妹,更是靳尹的妻子,若是他走了,首辅要对付的人就是她,他怎麽可能让她替自己犯险?

陆知行霍然转身,拂袖一挥,走上前去,道:「我不避,也不走。本君就偏不信,事情当真毫无头绪,我这就上街去,朔方郡就这麽大,有人的地方就有我衡yAn君商团的影子,那麽多天就是个人影也得有点消息。」

他无视身後常瑶担忧的脸sE,以及靳尹似笑非笑地神情,转身便往郡守府的大门走去。

常瑶拦不住他,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旁边的靳尹,她知道凌首辅向来讨厌他们,更是有权力能够架空他们的势力,动辄颠覆整个朝廷,但眼下能暂且压制首辅的也唯有身为太子的靳尹了。

靳尹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他看着陆知行的身影消失在院外,这才收了笑,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侧首朝着身後没跟上来的人,道:「还不跟上?不是不放心麽。」

常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抿唇一笑,很快跟了上去。

倒真是和往常一样,嘴y心软。

两人很快便跟上了前头的陆知行,眼看朱红大门就在眼前,三人正yu跨出门槛,上街去联系旗下的商团,谁知一道寒芒划过眼前,为首的陆知行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垂眸一看,便见一把长剑不知什麽时候,竟横在他颈前。

他抬头往旁边看去,只见身着一身黑衣的少年,正无声地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令人很快忽略,可就是他手上的长剑此刻正直直横在他的颈前,刀身折S出的寒芒映在他眼底,令人不寒而栗。

「大胆!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当街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似是不屑,轻睨了他一眼,「知道。」

「知道你还敢动手,是活得不耐烦了嘛!」陆知行皱眉,手上的折扇一转,对上了他手中长剑,长眉一敛,含着一丝冷意。

似乎对他很是厌烦,少年“啧”了一声,偏头看他,难得开口解释:「主上有令,你不得出府。」

「主上?」闻言,靳尹皱眉,自他身後缓步上前,狭长的双眸将少年打量一遍,「你是……」

见他出来,少年眸中的厌烦转为厌恶,却碍於命令不得不压下想对他动手的冲动,收回指着陆知行的长剑,薄唇抿成一直线,也不行礼,仅是垂下眼眸,负手而立,不动声sE挡在郡守府门前。

「在下维桑。」他沉声开口,毫无起伏的声线将得到的命令一字不漏的复诵一遍,道:「主上有令,命我来此协寻小姐,在未有消息前,谁都不许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