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你这是……在关心我吗?(2 / 2)

「Si了好……」

常瑶咬了咬唇,突然有些不忍去看。

「看清楚,阿瑶。」耳边,靳尹低低地道:「这就是想害你的人最终的下场。」

常瑶突然明白了,他这是在杀J儆猴。

藉由刺杀她的那些人,将他们的屍T悬挂在空中,展示给众人看,是宣示,也是警告。

「瞧,这就是当初害你的那五个人吧?将他们吊在这里,也让其他人看一看,必须让全世界看清楚,要是敢动你,会有什麽样的後果才行。」

靳尹低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样残忍。

人群中却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来自四面八方,所有人都在和她说,叫她不要害怕,不要自责,他们将会永远誓Si保护太子妃殿下……

可是,怎麽能……不害怕呢?

常瑶惶惶地在眼前的人群中看过一圈,再看见靳尹深邃幽黑的眼眸,忽然就沉寂了--

角落里,凌思思仍在吐着酸水,回想起方才冲击的画面,那滴血滴落的画面,彷佛还能闻到腥臭的血味自四周传来,她面sE苍白,忍不住又要弯腰yu吐。

突然,一道人影笼罩在她头顶上,伴随鼻端清新淡雅的香气,冲散了萦绕不去的腥味,令身心顿时放松下来。

凌思思一愣,回头却见树影斑驳下,一袭青衫玉带的季纾正站在自己身後,而那GU淡淡的香气正是自他身上传来的。

「你怎麽也在这里?」

她愣愣地看着他,想起自己方才狼狈的样子都被眼前之人看个JiNg光,便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她以为季纾是来笑话自己,却不防他只是看着她,轻轻叹息,道:「既然见不得血腥,为何又要过来?」

「你……都看见了?」

「殿下带太子妃前来,我自然要跟着。」他垂眸,从腰际解下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了她,道:「此香能够去腥,你既闻不得血腥,便不要乱闯,闻着这个会好点。」

凌思思低头望着手中他递给自己的香囊,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梦境,半分也不真实。

「我也不是故意要来,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过,还是谢谢你。」

季纾望着她苍白的面sE,想是真的被吓着了,声音里透着点赌气意味的委屈,彷佛是被他话给气的。

季纾目光闪了闪,攥拳凑至唇边轻咳了声,才放缓了语气,道:「这些日子,外头不太平,若非必要,就别出来了。」

他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有心提醒,却是被她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来。

她微愣,随即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三皇子已经将手伸进东g0ng,敌暗我明,你是殿下身边最宠Ai的侧妃,若是遭遇不测,这个後果皆不是你我能担负得起的。」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眸,难得的将一切与她挑明。

兴许是方才她的眸sE太明亮,迷了眼,惑了心,竟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口。

话一说出口,他便悔了。

且不说她向来X子冲动,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她又是首辅之nV,若将实情告诉她,难保计画不会生变。

他暗自懊悔,凌思思却是察觉有异,心里一沉,忙不迭上前拉住他的衣角,追问:「你说什麽呢?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这跟三皇子有什麽关系?」

季纾抿唇,想着既然话已出口,也就不瞒她,低声解释道:「那日刺杀太子妃之人,殿下已查清,皆是三皇子的人。目的便是夺取可能在太子妃身上的天河令……」

天河令……?

这又是什麽东西,剧设里没有啊。

「等等,什麽是天河令?」

「天下至宝--天河令。江湖上有传言,得天河令者,得天下,世人为之争斗不休,明争暗抢不断,却是无人得知其真正下落;直到前几日,有人得了消息,称此物就在栎yAn,恰巧太子妃意外寻至此

处,碰上来夺取天河令的三皇子门人,这才引来杀机。」

凌思思听得云里雾里,什麽天河令,又是至宝,又是意外的,她听得头都晕了。

她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随即朝他问:「能说人话吗?」

意思就是:亲,你能长话短说,浅显易懂些吗?

季纾顿了一顿,瞥她一眼,接着道:「意思就是,谁得到天河令,谁就能为所yu为,号令天下。」

为所yu为,号令天下……这麽好用?!

哇靠,难怪三皇子要争了,换作是谁,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打落,发配边疆,得知有这麽好用的东西能够反败为胜,谁不想要啊?

这麽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难怪他们那日要拼命追着常瑶不放,甚至连我差点都要成为被害者了。」

「他们怀疑太子妃找到天河令,筹谋多年,自然不肯放手。」语气一顿,季纾想到什麽,侧头看她,「不过,你当时也在场,就没有发现什麽可疑的地方吗?」

「可疑的地方?」

「b如,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对方的态度?抑或是,天河令的下落……?」

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凌思思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正yu开口反驳,脑海却不合时宜地想到常瑶塞给她的那本书,一个可能的猜想渐渐成形。

不会吧……那本书不会就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天河令吧?!

回想起那日常瑶情急之下,暗中塞给她的情景,凌思思後知後觉地想,天啊……那本书真的是能引起众人争斗不休的天下至宝?

不行,如果真的是天河令,那她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心思一定,脸上很快恢复正常,她眨了眨眼,茫然道:「没有吧。我没什麽印象,倒是挺好奇那什麽天河令长什麽模样,如果能看一眼就好了。」

「是麽。」

「是呀!我什麽时候骗过你,是不是?」

闻言,季纾朝她幽幽地投来一道“你自己细品,说的是人话吗”的眼神,凌思思想起自己的劣迹斑斑的黑历史,还是只得0了0鼻子,怂的一脸。

该认怂就得认怂嘛。

大丈夫能屈能伸。

闻言,季纾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低声道:「那时候,你可不是这麽说的。」

凌思思一愣,「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呢。」

「……没什麽。」

季纾淡淡地瞥她一眼,眼看不远处的两人已经转身走远,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拂袖而去,单留给她一个孤独的背影。

「说话只说一半的……我是真没听清,又不是故意骗他,他生什麽气。」

凌思思低声嘟囊着,想起他方才的试探,看他的态度,显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那本书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得赶快想个方法还给常瑶才行。

抬头谨慎地四处张望,接连发生这麽多事,不只碧草,她也有些草木皆兵了。

眼看四周无人跟来,她这才转身很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尚未走远的季纾,沉默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张了张口,似乎说了什麽,却很快被吹散在风中,无人听闻。

风声鹤唳,山风四起。

一句低声恍似梦呓的话,被碾碎在了肆nVe的山风里,吹散在虚空之中。

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