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不过是契约婚姻,没有什麽谁对不对得起谁的问题,也没必要在乎对方看法。」顾琛阐述这件事时不带任何感情,却只急切的想要回他的东西。「总之,把小言还给我。」
顾琛神情Y郁,像是随时会动手。
如今的季成轩又怎麽会怕,无惧的将事实一一桶破。
「如果当初你没让宁昊放他出去,少言又怎麽会变成这样?」
「我那时不知道……,反正现在关在那的是宁昊。」顾琛啧了一声,心虚的别开了眼。
喔?这资讯真有趣,当初居然不是顾琛把他放出去的?
「关了宁昊又有什麽用?关了他少言也回不来了。他人生中最不幸的事,就是卷入了我们几人的纷争中。」
「你不是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偷你那破名册,就算他因为他父亲的事有过了一瞬间的念头,可那是因为你派人不断用这件事去试探他的真心,最终只因为一个还没成为事实的影子就判了他Si刑,你有站在他的角度想?你让少言在你和他父亲间做选择,少言选择了你,这样的决定对他而言是多麽艰难,你却还是抛弃了他。」
听到这,顾琛也沉默了。
「他父亲的Si因你也知道,是谁去做的,他那麽做不过就是想让少言更痛苦,你把少言关起来不就是为了不让JiNg神状态不稳的他再受到任何冲击,可是他从头到尾求的,就只是你的Ai。」
「你以为避不见面是最好的方式,可给了他最後一击的却是你。」季成轩沉痛道。
「住口。」顾琛吼道。
「别逃避了,你长年对柳少言的漠视,让宁昊毫不在乎的去监狱里动了手,甚至连酒驾都是被他设计的,你明明都清楚,却佯装不知选择只对少言残忍,留了宁昊在身边继续替你办事,这样的你又有什麽资格再来要人?」
「他自杀的那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是打来要和你道别的,而你当时却酩酊大醉,我甚至到现在想到都还後怕,如果那天我没有把电话接起来,会发生什麽事?从那时我就决定了,不管未来如何,不管他Ai的人是谁,我都不会再放手。」
听到这,柳少言才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原来过往的一切,居然是一层一层的圈套,而他的家破人亡,也是宁昊有意而为之,顾琛的默许?
病房内心率器的异音刺耳突兀,柳少言看到了病床上的他生命迹象变的不稳,霎时间季成轩和顾琛同时脸sE一白,病房内大批人马窜入,他很快地被推进手术室急救,而当天下午,他醒了,就如上次在梦中,他再一次的想要自杀,身上直接被来了一针,逐渐昏睡过去。
灵T型态的柳少言可以清楚的看到顾琛就在门外看着这一切,他看到了顾琛的表情从欣喜到麻木最後变得难看至极,单手掩面,声音颤抖喃喃道:「如果再见到我,你会Si的对吧?小言。」
几滴透明的YeT落到了白净的大理石砖上,柳少言怀疑他看错了,顾琛竟然会哭?
「对不起,我不会再来了,我宁愿你就这麽睡着……。」语毕,顾琛不舍的看了躺在床上的他一眼,像在做最後道别似的,之後苦笑着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顾琛你明白的太晚,如果再早个几年,或许我们现在都会不一样。柳少言这样想了,却觉得这些想法并不是由他自身出发,很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
而在他被救回来的那几天,季成轩木然的坐在他的床沿,望着他几天几夜的不敢阖眼,熬到双眼通红,实在支持不住打个盹都能惊醒,冒一身的冷汗。
「少言,等你醒过来,那些你要不到的,都由我来给你。」每每惊醒後,季成轩都会对着夜sE,发出重誓,他能从季成轩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坚定不移的决心。
时间一路又快转到了第四年的某一天,季成轩惯例在某个早晨帮他往床头柜上的花瓶内换上一束新的白sE满天星,接着在他额头落下早安吻,事情就这麽发生了。
突如其来椎心的痛楚令飘在上头的柳少言蜷缩起身子,一种灵魂即将被撞破的撕裂感让他无法动弹,接着他听到了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勉强睁眼,病床上的心电图竟是变化为了一直线,落在地上的小白花染上了几分刺眼的红。
季成轩的身上被弹起的玻璃碎片划了好几个口子,腥红的血Ye汩汩流出,可那人像是察觉不到痛似的,按下了急救铃後,迅速拿起病房内的心肺复苏装置对他进行电击,同时焦急喊道:「少言,别走,求求你。」
一大群人再次兵荒马乱的将他推进急救室,与上次不同的是,飘在半空中的他痛不yu生无法动弹,像要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强行撕裂开来,没过多久,他居然看到了他的灵魂一分为二。
柳少言知道自己的意识在cH0U离,弥留前,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十五年後的他。
「谢谢你,我该走了。」
他虽然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可却知道,十五年後的他,经历了这一切,最终放下了所有执念,释怀了那一身的痛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