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喜欢到把人送到别人手里的。」
她望着会场一片喧闹,又道:「真的这样就好?当年的事不解释也无所谓?」
「……对,这样就好。」
像在自言自语的话突然有了回应,柱子的另一侧传来回答,一直躲在柱後的月奉心望着地板,这样就好,他不断说服自己,目光却恍惚回到当年——
月青然的T质不好众所皆知,他做为朋友也习惯拿这点与她拌嘴,是善意还是恶意她分辨得出来,一直都是这样开着玩笑相处。
可也许就是一直都这样轻松,导致他们,甚至月青然自己都轻忽了事情的严重度,灵力过低是会Si人的,不是转生重新修炼就好,而是会直接消散成无形的程度。
他意识到严重X是在要毕业那年。一次他和月青然约了读书,当他再次从书堆抬起脸时,发现nV孩趴在书上,睡着了。他不禁好笑,就要把对方摇醒嘲笑一顿,可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子,他r0ur0u眼以为是自己糊涂了,却见对方的身影若隐若现,愈渐透明——
「喂!」
他急着叫醒她,惊动月青然的瞬间,他的手终於扎实地打到她的背上。
「月奉心你发什麽神经!」
他想当然耳被月青然数落了一顿,可这件事并未就此成为过去,他心有余悸,他不安,月青然甚至对自己的状况毫无所觉,这才是最危险的。
後来他找到原因,以往的课程灵力使用量不大,所以没有发生什麽大问题,可到了实习课,光是炼线就是一笔消耗,往来人间也需要灵力,月青然又是对牵线特别执着的人,偷工减料不行,什麽都要反覆往来确认,导致她的灵力消耗过快,危及了本T。
那时恰好文景一与凝瑶都在外实习,他没人商量,跑去向校方求助,对方却不积极,才晓得天界有时会像这样置之不理,淘汰无法生存的人。他不晓得如何劝月青然,不晓得怎麽帮,他的灵力平庸,只顾得了自己。
那段时间无疑是他最沮丧的日子,没有灵力就等於人界的没有钱,他无法像文景一挥手就能送财,姻缘科是给有梦想的人做的,而要作梦之前要先有钱。
他预设许多让他无须G0u通的立场——诸如月青然会受不了打击,月青然绝不会当真、听劝,最後用适合自己形象的手段暂且救下月青然,花了两年的时间,用最少的成本做最大的事,成为他人称羡的存在。
直到现在,他拥有很多,却好像什麽也没得到,或许他是喜欢的,可他也明白,他们确实不适合,他们的理念不同,他厌弃她的不自量力,可喜欢的,却又矛盾地是那个并未被现实改变,与他水火不容的她——
注定无法拥有,还不如藉机放手,就此别过。
「如果你出钱,也不是不能陪你喝一杯。」
月奉心恍然回神,凝瑶斜睨着他,眼底是平淡,还有仅他能见到的关心。
「又没有什麽需要借酒浇愁的事。」
月奉心摆摆手,迈步离开会场。凝瑶见了,不疾不徐跟在後头,月青然能有惊无险地毕业,除了文景一,还靠月奉心去找校方求情,他把锅都背在身上,自以为潇洒地护着没用的面子。
她这个朋友总说着要打破传统,却一直都在说服自己,走在自我保护的框架里,不愿冒险。
「身在姻缘科,却不懂Ai情呢。」
她嘟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