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他不晓得这是从那双眸中读到的,还是源於自己的内心。
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甘於寂寞,如果不寻求牵绊,如果安分地走被铺好的路……是不是、是不是就——
漆黑的Hui气b来似堵墙,把巷弄困成了Si胡同。
孱弱的身子被无情地甩到一旁,星芒淹没於浑沌之中,连着他的世界渺小地暗去。
近在咫尺,却什麽都无法拯救,即使是「天选」又如何,他无法守护珍视的一切,每段失去都在提醒,他带来的只有不幸。
「醒……」
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动弹不得的他闭上了眼。每一寸呼x1都在剧烈发颤,他竭尽力气地出声道:
「……让我醒来吧。」
回魂似地倒cH0U口气,他睁开了眼。
木头搭建的屋梁,空气中飘散着沉香的气息,依稀能听见鸟啭虫鸣,窗外落进来的光线惬意温煦。与刚才的场景呈现了强烈对b。
他试图撑起身,力道却只够让身子小幅cH0U动,衣料与床舖摩娑发出沙沙细响,他长吁口气。光是这样就足够疲惫了。
他回溯了番此前记忆,画面越过方才的梦,停在那个耗时不到半个时辰,却特别多事而疲惫的月台。
他晓得自己昏过去了,但……是多久之前?
「唔……」
斜前方传来将醒的闷哼,循声望去,就见一人趴卧床边,发旋对着自己看不见脸,但即便是睡梦中,那人仍紧握着他的手。
他才发现,自己的身T一直处於昏厥前的冰冷,再松软的被子与床褥也留不住温度,却有GU温暖一直捂在左手支持着他。
「……暮白。」
轻声叫唤的嗓音嘶哑,唯一被延续的是他红了的眼眶。他们都还活着,他不是身陷噩梦,只能伫立原地的那个他,当年的他确实迈开了步伐。b真的梦境藏着杜撰的痕迹,此刻才是真实。
「……哥?」
暮白r0u着眼坐起身,一副半睡半醒,还做着梦的模样。
「哥!」
眸底一片惺忪在对视的瞬间亮了起来。手长脚长的大个子自座位上弹起,无辜的椅子「磅」地翻倒,嘴里就反覆嚷着「哥」,暮白张开手臂,给祝晓来了一记大大的拥抱——
「哥啊!吓Si我了呜呜呜……」
忘记收敛的力道勒得祝晓差点喘不上气,他拍了拍暮白的背,感觉有段记忆暂且被遗忘了,隐隐有着轮廓,却怎麽也记不起来。
对方头埋在他的肩窝,发丝在肌肤上蹭得搔痒,显着地达到g扰的作用,他没有什麽心思去纠结,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他浅笑着搔了搔暮白蓬松的头发:「没事,我只是睡了一会。」
「可确实是一会呢。」
轻描淡写却隐含深意的nV声传来,打断他们的相处,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後,一抹身影走进了视野。
不施胭脂的脸蛋清秀,青sE的宽袖俐落地以襻膊搂起,一头长发也没有花样,g练地盘於脑後。nV子将盛着汤药的托盘摆到床旁的架上,转过头来,眸底是平静,却又有情绪暗涌其中。
祝晓暗叹了声,早料到会面对这一出,毕竟这房间,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许久不见了,韶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