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哐!
男子才站定,便听见某物自另一头撞击的声响。眼前本就残破的铁门板又凸了块出来,上头的净符啪啪掉了两张。
他也没被吓着,目光顺其而下,见脚边散落的符纸层层叠叠跟地毯似的,恨铁不成钢地大叹口气。
「这写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换过来,「黏只蚯蚓在上面自行发挥都b较强——贴得也差,最主要这他妈应该先上镇魂吧?谁处理的脑子被鬼吃了?」
他後头还站了群陪同的,躲在柱後连连应是,就怕好不容易请来的祖宗反悔,案子再结不了,报到上面谁都讨不到好。
那里面关着的,就是头披着人形的猛兽啊!
「呵,瞧你们这群前辈,太着急化形就把胆给忘了?」
男子单手cHa兜,偏头耻笑。虽然态度不恭,倒也没想为难,他0上把手,漫不经心地将灵力凝聚其上。
咔。
没有孔洞的门把以灵力为钥匙,开出一道门缝。不祥的黑气随之窜出,往离它们最近的男子身上攀。後者还是一副看什麽都不顺意的模样,抬脚将它们往里头塞,「妈的碍事!挡路!进去!」
他就这麽骂骂咧咧地跟着挤了进去,碰地一声把门带上,外头一众你看我我看你,目光回到门上,屏息以待。
门的另一侧,天花板上的灯泡破了大半,徒留一颗临终的白灯闪烁。微弱的光源限缩了视线,搭着Y冷的黑气缭绕,整个空间形成一GU诡异的寂静。
若不是一张椅子就翻倒在门边,方才的大动静彷佛只是门外人的幻觉。
「靠,这张椅子少说还得用十年欸,不知道这些年下地狱的人越来越多经费吃紧吗?」
男子气呼呼地走上前将其扶起,将凹陷处勉强往回压,在一片昏暗中循着记忆把它拖回正确的位置。
黑气跟着围绕周身,试探地靠近,又保持着一点距离,使得男子所到之处构成一圈奇异的净化带,他的视野逐步向前拓宽,最後停在一张方桌。
桌前坐着一人,散着发看不清面孔,黑雾似的戾气簇拥着,衬得那人的皮肤更显冷白。
男子安好位置坐了下来,话都没说就听见一声巨响,下一秒视线翻转,他整个背撞上地面,冰得刺骨的触感扣上咽喉。
上一秒还静坐在对面的人,此刻已背光欺身在上。掐着男子脖颈的双腕上是沉甸甸的镣铐,与之相连的锁链早被挣断,只留两节随着方止的动作框框作响。
男子依旧看不清对方整张脸,仅有一对腥红的眸子,像下一秒就要展开撕咬的野兽,满是血光。
面对这情况男子却是不慌不忙,他沉默了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倒是想追到地狱去。」
被掐着脖子,他的气递得不太顺,微微弱弱的,却引得对方动摇。
而这手一松,男子的气就畅通不少,他也不着急起身,躺着继续讲:「规矩是Si的,你就是打残几十几百个,他们还是不会直接把你扔进地狱,这审判还是得参加。」
「依我看,除了普通杀人,你还杀父弑母,下去了还是跟那帮人不同期程,就算想继续折磨他们,也不可行。」
「你从未开口,我为何会知道?呵,g嘛告诉你?我只能说,就算你今天弄得我接不了这案子,我也顶多在医馆闲上几天几月,而你——」
他好整以暇地与之对视,眼底毫无惧sE,唯有自信得有些气人的光彩。
「若是在此时错过我,那些不愿不能不该的你非但要亲口一字一句说,还极有可能、不,是绝对无法得偿所愿。」
自认已给足耐心与时间,他抬手戳了两下脖子上明显不再施力的手。
「准备好好说话了就赶紧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