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笙情霹雳啪啦一顿输出,说得小学妹一时间什麽都回应不了,他轻哼一声,靠上椅背,翘起二郎腿。
「不过这麽看来,你都被招进来了……还是我们一起滚蛋?这样逻辑就一致了。」
没见识过天界险恶的妹子,不明白开头是让对方去地府接案一年,怎麽结论却是自己跟着失业,说话还这般句句刺耳,红着眼奔了出去。
度笙情不敢置信:「你家新人抗压不行啊。」
主任室大门微微敞开一条缝,自里头传来笑声,「少说两句吧,不怕折寿?」
度笙情起身,伸展着往里走,「我没被气到暴毙就是大难不Si必有後福,此生弥足长寿了好不好。」
他进了门,当自己家似地躺上沙发,「什麽狗P规矩管挺宽,还溯及到旧人来。」
「法与时转则治。」
办公桌前,度沄琛倚坐玉椅,墨sE锦袍披在肩上,手中一柄摺扇轻摇,即腰的银髪随之微微飘动。
他见怪不怪地笑了笑,冰蓝的眸子似有星河流转,多情,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漠,「我家小朋友虽然笨拙,转述的却不失理据呢。」
「哼,想当初我不也你家小朋友,还是冬天最暖最宝贝的小棉袄,现在时过境迁,有了新小朋友,这棉袄还是棉袄,却是夏天的棉袄,不疼就不疼,还想着綑了卖钱。」
度笙情酸溜溜地绕完口令,白眼一翻,「以为掺在一条条细目里我就不会发现?有没有良心自己念那合约的搭档里写了谁!」
外貌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活了近千岁的上神还是累积出了厚厚的脸皮:「不就时玖,有何不可念?」
「……」
度笙情难得无语,就想时玖何曾如此配合,敢情是跟主任达成共识,要坑自己一把!
坑卖自家教师的度沄琛没见几分愧疚,只顺着话题,好声好气安抚再激下去估计得要出走的过季棉袄:
「就当是顺带帮他一把,那孩子过半年要考核,搭档就得稳定,没过虽也是他的命,至少得有个分数,他也答应上头这次肯定好好做,你跟他配合得不是挺好?也不必担心临时凑队找不着鬼使,岂非双赢?」
赢你妈……可以吐槽的地方多到无从下口,度笙情怒极反笑:「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跟那家伙怎麽开始的?」
「别怪我器量小,我本应是作育英才万千的天界教师,他本该成抓魂斩魄无数的地府鬼使,好端端井水河水不相犯的日子过不了,还沦落到要被你们坑。」
他坐起身,忿忿不平地瞪向昔日恩师,如今的上司,未来的仇家。
「妈的,坏人都我当,明明是他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