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军营。
yAn光的最後一线光束还在云霞中展现着。
营帐里,烛光跳跃,冷风掠进,一切都是那麽寂静,冉千轻心也静了。
冉千轻和宇文邕静静地对峙着。
烛光不断地闪烁着,映照得宇文邕的侧脸,棱角格外分明。
她一手握着金创药,另一手则是被他带到了床上。
维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空气里也似乎透着丝丝异样的窒息之感。
冉千轻抬眸,对上的是宇文邕那深邃的双眸,像一个深渊一样,她看不到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他近乎铜sE的瞳孔在烛光之下,很是动人。
身上的锦袍松松地挂在了他的身上,光影在徐徐晃动着,留恋着他的肌肤。
两人都静默着。
良久,宇文邕才缓缓地开口道。
‘原来,你心仪的人……就是他?’
‘我不是……我不是心仪他……’冉千轻弱弱地辩解道。
她本来想否定,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无论如何狡辩掩饰,也无法改变事实。
冉千轻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冷静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宇文邕,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道,‘是,就是他,那又怎麽样?连你也要取笑我吗?’
‘哈,你真的很大胆。不错,不错。’宇文邕一手把她的下颔捏住,冷笑道。
冉千轻心里思忖着,实在不宜再以以卵击石了。
今晚还是得先应付了他,不然明天想走,恐怕已经没命走出这个营帐了。
她凝视着宇文邕深不见底的黑眸,语气轻柔似梦,故意轻轻地道,‘感谢大人谬赞了。’
他微不可觉地微颤了一下,瞳孔微缩,深眸中光彩流动,摄人心魄。
她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手中的药轻轻往他的伤口上敷。
之前也许是情况太危急,压根就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伤口。
居然是这般的触目惊心,狰狞可怖。
一道道新新旧旧,长度参差不齐的伤口,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一条条伤疤都在诉说着他的过去。
一道道伤痕此时此刻都在张开了它们狰狞的笑容。
斑斑驳驳,都是他的伤。
她彻底被震撼住了。
‘怎麽?现在又在想什麽?同情我吗?’宇文邕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冉千轻淡淡地转过了身,若无其事地接过了桌上的布条。
一手握住了布的一端,一边把烛台往里面移,好让光线更充裕一点。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刀伤。
而腰间的伤口则长达五寸。
冉千轻不太熟悉如何包紮伤口,在手臂上的伤还倒好一些,只是简单地包裹一下。
她只能生y地把布条缠上他的手臂上。
‘嘶——’宇文邕痛的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低吼道,‘冉千轻,你是故意的吗?你到底有没有替别人包紮过?’
她弱弱地回道,‘……没有’
突然之间,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把手地教她。
冉千轻整个身T一僵,整个人动弹不得。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何把布缠上了他自己的手臂上。
克制住了自己满脑子的歪念。
宇文邕似乎有那麽一点点不同了,可是又说不上来他哪里不一样了。
接近深褐sE的眼眸之中,似乎不止有冷淡这种感情,好像有那麽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