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五年,康王韩聂大婚,娶得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柳思思。
是夜,康王府。
洞房内红烛摇曳,四周挂满了红菱彩带,皆是喜极的气象。
新娘柳思思只得端正的坐在静候夫君的到来,繁琐的凤冠霞帔,压的她快喘不过气了。
见侍女退下,她便急忙将红盖头掀开,透透气。
盖头被她丢在了床头的一边,她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将剔透的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眉头紧锁,“我只当有终成眷属,奈何无限欢喜空成灰。”自己对那人的一番情意,原来竟如此的可笑。”
话音未落,新郎韩聂已入门而来,神情甚是冷漠,“柳孺人刚嫁入我康王府,便思念着其情郎,对他的这番情意,可真是感天动地啊。”
柳思思见朝自己韩聂走来,顿时慌了神,随即将手中的玉佩藏好,淡然走回去,将盖头重新盖好坐下。
韩聂却走至床前,毫无兴致便将她的盖头挑开,缓慢屈下身子,紧紧捏住她的下颚,白皙修长的指尖甚是用力,随即露出厌恶的神情凝视着她,“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柳思思只觉下颚要被他捏断了,挣扎着将他那只捏在颚间手推开。
她坐回到床前,恶狠狠的看了眼前这个男子,这便是他的夫君,当今权势滔天的康王殿下。
然而在今日之前,她与此人只有过一面,并不了解彼此。只因姨母的一到圣旨,自己便得嫁与他。
不管自己是否爱此人?自己也必须嫁给他,做她的女人。
而自己对于眼前的男人而言,自己也是他明明不爱,却无奈必须要娶入王府的人。
柳思思将头低下,轻声一笑,“你刚才都有将我下颚都捏断了,让我如何回答得了。”
韩聂听闻,随即松开了她,淡然起身,抖了抖衣袖,盯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尖纤细,骨节分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愿意嫁给我?那是因为太后的赐婚。可你既然嫁入我康王府,便得安分一点,纵使我对你无意,也不会亏待你。可我若是发现你和府外那人还是有染,毁康王府名声,那到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柳思思此刻已经气得一脸通红,她难以忍受他这般恶毒的言辞,起身给他一记耳光,“你非要将人想得如此不堪吗?我告诉你韩聂,我既然嫁入了康王府,自会规规矩矩。我虽非什么贞洁烈女,可我也绝不是不知礼义廉耻之人。你既然这般厌恶我,那又何必要答应将我娶进府中?不拒了这状婚事。”
韩聂摸了摸脸庞,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别过脸庞,怒及而笑,“你居然敢打本王,很好,你可要记清你今说的话,从今往后与李文彬不会在有任何瓜葛。若以后我再有你和她的有任何的闲言碎语,本王定让你和他死无全尸。”
柳思思就算给了他一巴掌,本无所畏惧,他的话着实说得难听。
可她听到那三个字时,她骤然打了个寒颤,眼前的男子居然对自己的过往了如指掌,不禁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也不知自己是那里得罪了他,让他如此厌恶自己。
韩聂却没心思搭理她,独个儿走到烛台前,冷声唤她,“还不快过来!”
柳思思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嫁入王府,自己便没了退路,总是往后是万丈深渊,自己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以优雅的姿态,走至他身旁,未等他拿起,便先将合卺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苦涩无味,难以入喉。
而一旁的韩聂反倒喝得颇有意味,畅饮一番,方才放下酒杯。
乍时,门外突然却传了繁杂的争吵声,引得了韩聂的注意,冷声问道:“外面发生何事情,怎么这么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