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老旧的房屋中。

这屋子已经有些年头，哪怕这条街上最老的亡灵，都不知道这座房子存在了多久。

房外有一个院子，院内有一颗槐树，这颗槐树同样也很古老，上面挂满了木牌，风一吹就轻轻摇晃。

凌天搬了把躺椅，很无奈的坐在槐树下，看着手中还在挣扎的灵魂。

那团灵魂从手中跳动着，很不安分。

“你是个很好的将士，可惜跟错了主人。”

凌天叹了口气，解除了对燕青的压制，眼前的黑雾一阵变幻，最终凝聚成燕青原本的模样，刚一现行，一柄长弩从燕青手中出现，指向凌天。

但紧接着，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脑海中传来，这让燕青忍不住惨叫出声，双手抱着头颅，蹲在地上颤抖着。

“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

冷漠的声音从凌天口中传出，他不在乎什么守护灵，不能为他所用，再好的东西也不值得珍惜。

就像天师度。

但燕青不同，他不仅仅是一个守护灵，他能让凌天看重的，是他的忠诚。

在山下的时候，系统发布了试炼任务，营救白罗敷。

和以往的任务有所不同，试炼任务没有任何奖励，但只要完成，就会解锁新的功能。

就比如，解除已通关位面的时间流逝，并花费相应积分改变流逝速度。

这个功能很重要，尤其是能够改变流逝速度，这更加让凌天无法放弃，不管怎样，都要想办法将这次试炼任务完成。

可是……

谁能告诉他，白罗敷到底是谁啊！

试炼任务从这个时候发出，这让凌天以为会和卢天佑有关，但用明神术搜索了卢天佑记忆之后，却让他忍不住将卢天佑的灵魂捏碎。

哪怕他明知道杀了卢天佑之后，燕青肯定会和他鱼死网破。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一个人渣有了力量，将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这是从字体行间中，远远表达不出来的。

“我是守护灵，守护主人，是我的使命。”

手中的黑雾逐渐平静，燕青身体停止了颤抖，倔强的举起了弓弩。

哪怕他很清晰的感受到，凌天对他有绝对的控制权，生死与否，全在凌天的一念之间，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举起了弓弩。

与其说想要为主人报仇，更多的，或许是寻求一个解脱。

一心求死，这是燕青能为卢天佑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凌天手中黑雾涌动，想要出手，最终却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愚忠啊。”

叹息一声，凌天起身，从身旁老槐树上掰下一根灵枝，随手插进了地面。

黑雾在手中汇聚，最终涌入了灵枝中。

“可惜了……留待有缘人吧，或许会有人，能带你出来，重新看一看，这个辉煌的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