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珝没再多问,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在接近深夜的时点赶到了饭店。
「霍小姐。」
房门一开,霍珝连招呼都没能给,步履焦急地走入里头,「申靖允呢?」
「总监在房里,刚刚睡着了。」Joseph简短回答,领着人进到了里头的卧房。
看见他的时候,霍珝几乎要哭了。
半个小时前,Joseph在电话里告诉她,他接到医院的通知,说T大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学生结束晚间的练习後在院馆旁的圆形广场发现有人倒卧於舞台上,走近细看,发现男人手里握着一瓶空药罐,人却怎麽样也叫不醒。
几名学生见状,赶紧将人送医,医护人员透过手机里的通联纪录才辗转联络上他。
Joseph赶到急诊室时,就见男人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口中始终喃喃地喊着霍珝两字,所以他才拨了电话给她,希望她能过来一趟。
这是自两年前的事件以後,申靖允第二次被送进医院。
两年前那天,也是因为他工作上耽误了时间,晚了好一阵子才带着晚餐上门拜访,才让他有机会如此伤害自己,把执行长对他的信任全数辜负。
Joseph有时真恨不得直接掐Si他这样不愿好好珍惜生命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了生存拼Si挣扎,有多少人渴望家庭温暖却不可得,而他分明拥有这些他所没有的幸运,却还贪婪Si亡。
若不是为了一路提拔他的执行长,他不会守在这位置上,跟前跟後,活像个保姆。
他厌倦不已,早想把这恼人的重担扔下,不管谁来接手都好。
「那麽,总监就交给您了。」
Joseph一离开,霍珝强锁在眼眶里的泪就掉了。
她真的从没想过这两年来他是这样过的,心里真的生病,甚至有过离开的念头,世界成了一片黑暗,景sE远b她所见识过的还要更加绝望,照不进半点光芒。
他怎麽能这样?
怎麽能够不告而别,还想永远离去?
而她又为什麽在当初没有发现,他其实远b她所想像得还要脆弱得多,反而在他早已经残缺不堪的灵魂上增添更多伤疤,却还盲目地责怪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退出她的生活?
她怎麽能这样?
霍珝伸出手,泛颤的指尖触上了男人沉睡的侧颜,冰凉的。
情绪没能忍住,哭出了一声,她赶紧收手掩住唇。
男人皱眉,眼睑微动,霍珝以为他要醒来,连忙起身想躲,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了床边矮柜上摆放的药罐和残存几许酒JiNg的玻璃杯。
「??」
逃离的步伐被冰封,心一沉,呼x1像灌了铅,有什麽快把灵魂淹没。
溺毙的前一刻,有人抓住了她。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