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光,安宁又美好。
他们好像一家人一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那以后,每天的早餐都被穆笙承包了。渐渐地,知道贺嘉为晚上没有活动,穆笙连他的晚餐也做了。
贺家阿姨都感慨,她可以回家了。
穆笙每天接送唐糖上学,唐糖班上的同学见过她几次之后,有人好奇地问唐糖,那是你妈妈吗?
唐糖思考了一下,回道:“不是。”
唐糖班上有些同学的父母离婚再婚,大人以为他们不懂,其实孩子心里什么都懂。
那天放学后,穆笙接到唐糖就发现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太好,只是穆笙问了,她也不肯说什么。
晚上,唐糖写完作业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穆笙在楼下画室,她打开了琴架,指尖情不自禁地弹奏了曲子。
贺嘉为一进门听到了琴声,他连鞋子都没有脱,冲进了画室。“小笙――”
琴声戛然而止,穆笙坐在那儿,指尖还停留在黑白琴键上。她歪着头迎着贺嘉为的目光。
那双眼里满满的欣喜,很快,又变成了无尽的哀伤。
贺嘉为突然笑了,“怎么可能是她呢?”他依靠在门框上,说完这一句,摇摇晃晃地回到客厅。
穆笙双眸湿润,她收拾好心情,也来到了客厅。
贺嘉为喝了酒,周身都透着酒味。他抬手扯了几下陈扣子都没有解开。
“我来。”穆笙倾身,很快替他解了两个扣子。
贺嘉为呼吸顺畅了,他眯着眼望着她。
穆笙的手慢慢滑到他的脸上,指腹留恋,滑过他的眉眼、唇角。“嘉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悄然滑落,落在他的衣衫上,很快便看不见了。
穆笙一点一点低下头,唇角覆上他的,熟悉的气息,是她想念的。
“嘉为,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她在他耳边念着。
贺嘉为感觉在梦中,那熟悉的声音是穆笙没有错。“小笙,是你吗?”
“是我,是我。”穆笙回应着。
贺嘉为抬手抱住她,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小笙,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好!我再也不走了。”
似梦似幻。
凌晨,贺嘉为清醒,看到躺在他一旁的温黎,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第二天,贺嘉为解聘了她。
穆笙收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难怪他今天早上没有在家吃早餐,他已经做好决定。
许特助望着她,“温黎,回头我会转十万块到你的账上。”
“我要见他。”穆笙回道。
“贺总下定决心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你走吧。”许特助也不明白,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解聘就解聘了呢。
穆笙笑了,贺嘉为你这个胆小鬼都不敢见她了吗?
穆笙之前去了他的办公室。“贺嘉为,为什么?”
贺嘉为慢慢看着她,目光清冷。“你不适合这份工作了。”
穆笙笑了,“你这个人真是好玩。你在怕什么?”贺嘉为望着她,“我也很好奇,温小姐,你费尽心机地模仿穆笙,到底想要什么?爱吃水煮蛋、不吃辣、用着一样的洗发水,还会弹钢琴,温小姐,你还会什么?”
穆笙手都在哆嗦,她摇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不用了解释了。穆笙在我心里谁也取代不了。温小姐,谢谢你对唐糖的救命之恩。你走吧。”
穆笙咬着唇角,“嘉为,我是穆笙。”
贺嘉为嗤笑,“温小姐,我介意你去看看医生。”
穆笙摇着头,“我是穆笙。嘉为,请你相信我。这个身体是温黎的,但是……”
“够了!温小姐,你走吧。”贺嘉为起身,走到了窗边,态度决绝。
“我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很可笑,也许你们都会觉得我是疯子。”穆笙走到了他身旁,她亦是望着窗外的天空。“当年你设计了一套首饰,那套首饰还在吗?”她一字一顿地问道。
贺嘉为僵住了,双手握成拳。他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的?”
穆笙弯了弯嘴角,她也是无意间在他笔记本上看到,因为设计上有她的名字缩写。
只是后来她没有机会戴上。
贺嘉为转过头,望着她。除了声音,她和穆笙的长相完全不一样。他怎么可能接受她?
穆笙也知道,让他接受这件事一时间并不容易。也不能急在这一刻。“我先回去了。”她涩涩的说道。
穆笙离开的第三天,唐糖在学校伤心地哭起来。
老师联系上了贺母,贺母才知道温黎被贺嘉为解聘了,气的给贺嘉为打电话,让他赶紧把温黎请回来。
贺嘉为揉了揉眉心,看着许特助,“联系一下温黎。”
许特助:“我联系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
贺嘉为扫了他一眼,拿过手机。
许特助快速地报出温黎的手机号码。
贺嘉为按下数字,那端很快就接通了。
“嘉为――”她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
贺嘉为抿了抿嘴角,“温小姐,唐糖很想见你。”
唐糖笑了,“嘉为,我在晚风村刘家民宿。”那是她和贺嘉为曾经一起去过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