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家的本不想插嘴的,此时却不得不上前道:“大爷、侄少爷息怒。”
“周嫂子,你素来心疼妹妹,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少牧质问着。
周喜家的脸色肃然,道:“几日前,大奶奶派沈姑娘去陶家取物。但在半路上,沈姑娘被人所劫。这些天来,太太一直派人寻找,奈何没有消息。”
“什么??”程少牧大惊失色,“妹妹一直好好在家里,怎么会被劫?”
周喜家的低头不语,程少牧不傻,跟他说是巧合,只怕难以取信。
“唉,我己经派人找了。”程太太叹气说着,“青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找人也需要时间的。”
程少牧道:“大奶奶派妹妹去陶家?她人在何处,我有话要问她。”
家里给他做主迎娶陶氏之事,他己经知晓。但对这个妻子,从未见过,更没爱上的打算。
“大奶奶一直在家里,想传她问话倒是简单。”程太太说着,“不过你刚刚回来,先休息一会吃了饭,慢慢问不迟。”
“我心急如焚,哪里等的了。”程少牧说着,转身吩咐身边婆子:“唤大奶奶来。”
婆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不要去,只看着程太太。
程太太心中无奈至极,却是道:“今日你带贵客回府,就是你不累,客人也累了。休息过后再问吧。”
沈越身份奇怪,来的更奇怪。
当着他的面审问陶氏,万一陶氏说出无脑的话来,就更不好收场了。
陶氏就是再不好,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总要打发了沈越再问陶氏。
“原来平原侯府夫人是防备我。”沈越笑着,拱手道:“告辞。”
话完,沈越转身就走。
“大哥!”程少牧一步上前拦住他,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先去客房休息,此事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沈越笑道:“不用,这个交代我会自己寻来。”
话完,沈越推开程少牧就走。
“大哥!!”
程少牧伸手想拉他,沈越却是挥袖甩开,大步离去。
“唉……”程少牧不禁一声叹息。
程太太却是满心好奇,道:“你怎么遇到沈越的,是他来找你?他现在在做什么?”
如此相似的长相,她对沈越的身份并没有怀疑。
但是程少牧并没有见过外祖父,沈越与沈秀虽然都是美人,但长相却是不同。
沈越像祖父,沈秀却是像母亲。
按理说,程少牧与沈越应该是不认识的。这么巧的,两人在外头相认,她总有几分疑心。
“我在开阳遇上大哥的,他在开阳行商。”程少牧简单说着,他此时满心想着沈秀,不想回答这些,催着道:“大奶奶还没来吗。”
福财家的趁势道:“大爷莫不是被骗了,沈家都灭族了,男丁都杀光了。他就是活着,最少也该是官奴,如何能行商。”
“其中细节我并不清楚,但他既能用自己的本名开船行,肯定不是官奴。”程少牧说着。
沈越是开阳最大船行汇丰船行的老板,手下大船十几艘,水手更是无数。
他这趟去开阳,本是想寻找合作伙伴,寻到汇丰船行。没想到与沈越叙起旧来,竟然是大亲友。
后来沈越得知沈秀还活着,并且就在平原侯府时,沈越高兴极了,对他也变得亲切起来。
会跟随他一起来青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秀。
“大爷还是太容易轻信了。”福财家的说着,看向程太太道:“沈家当年被灭九族,男丁都杀光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要么是冒充的,要么就是……逃犯。依我说,不如先报官。要是他真是清白商人,自然无碍。要真是逃犯,我们也能免了嫌疑。”
“你莫要胡说。”程少牧说着,“我到开阳衙门确认过,大哥的身份确实如他所说那样。”
沈家人,用的也是本名,却是清清白白的平民。
好像沈家的那场风波,完全没有沾染到他。
“但是……”程太太却不禁担忧起来。
她虽然姓沈,但沈家待她一点都不好。她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沈家倒霉了,也千万不要连累到她。
福财家的虽然不大聪明,但这次的建议提的不错。
要是沈越真是逃犯,岂不是要连累到她。
程少牧显得十分不耐烦,道:“母亲,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插手。还有妹妹之事,你真没有隐瞒我吗?”
“我有什么好瞒你的。”程太太说着,“我虽然不喜欢那丫头,但这些年了,容也容下了,何必这时候赶她走。”
程少牧顿时不言,如此设计拐走沈秀之事,确实不像程太太所为。
难道是陶氏?
他不相信沈秀会主动离开,至于当街劫人,青阳的治安向来可以。
不可能这么巧的,正好劫到沈秀头上。尤其是这次,沈秀是坐车出门,并不是单人出门。
“大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