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孟欣欣只能又凶又狠还像个神经病,并且声音中气十足,非常大:“你再说一遍你是我叔叔?”试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隔壁有人听到这个动静,过来敲门了:“元勉?”
男人也被孟欣欣疯婆子一样地举动吓到了,现在外面又有人在敲门,他更加慌了,抓住了孟欣欣的手腕,就想要捂住她大声嚷嚷的嘴。
孟欣欣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
里面的打斗声实在是太大了,外面的人越来越多。
元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房门外聚集了一堆人。
其他人看到他也赶紧招手:“元勉,你不在家啊,那你家怎么有那么大的动静?还有一个女声,好像也不是你妈的声音。”
元勉一听这话,立马跑了过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里,小员工几乎是发疯一样,拿着凳子狠狠地砸人。
小员工眼神凶狠,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小狼。
看过来的一瞬间,立马扔掉了手里的凳子腿,飞奔着抱住了跑进来的自家老板――
元勉被撞了个满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
孟欣欣一下子哭出了声,就像个没有家长在身边,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之前只能自己硬撑着,现在家长回来了,害怕,恐惧,还有劫后余生一下子冲击着她。
“老板――他想欺负我――”
元勉眼神狠了下来,看向了房间里的男人,男人脸上带着伤,手指还在流血,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自己身上哪儿都疼,他也有气,没好气地说道:“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要告你,我要到警察局去告你们!”
元勉低下头就看到了小员工脖子上被挠伤的痕迹,又看到了男人看孟欣欣的眼神,少年的脑子里轰然一下子便只剩下怒气了。
他沉着脸,走上前,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脚,在男人耳边冷冷地问道:“你们不是经常说我是精神病,杀了人都不负责吗?为什么突然就忘了?”
其他人没有听到元勉说什么,孟欣欣觉本能得老板这个状态不太对劲。
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和老板出差,谈合同的时候,对方的老总在休息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摸了她的手吃她豆腐,结果老板直接打断了对方的手,直接上了社会新闻。
以前不能明白,老板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情绪,现在大概明白了,老板生病了。
孟欣欣生怕现在又出这种事情,她反抗,事情不大,到时候她咬死了对方想强/奸她,属于正当防卫。但老板事后补刀就叫防卫过当。
孟欣欣赶紧拉住了老板,让他看着自己:“老板……老板……深呼吸,深呼吸。”
元勉转过头,看着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小员工,略略地恢复了一些理智。
身后的人都是街坊邻居,原本就被元勉吓到了,现在看到这一幕,都涌了进来,也看清楚了被元勉护着的姑娘,也看清楚了男人身上的伤,男人是镇上出了名的二流子,再看看这个姑娘,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看到元勉准备报警,有个男人立马站了出来,赶紧劝元勉:“还是不要闹得警察局去,他的确有不对,这小姑娘也把人打得不轻,她也没有吃什么亏,这事就这么算了,都是街坊邻居的。”
孟欣欣察觉到老板情绪不对,赶紧拉住了老板的手,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的专业领域,我来,老板,你看着我表演就行了。”
孟欣欣说完以后,看向了男人:“你有女儿吗?有老婆吗?你能时时刻刻守在你女儿和老婆身边吗?不报警,你能够保证他会不会听了你这话,觉得大家都更爱面子,哪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敢报警。”
“你这个姑娘,看上去挺好看的,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都是街坊邻居,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闹大了,你一个女孩子,对你名声也不好听。”男人语气不快地说道。
孟欣欣就站在这个男人对面,被这样说,元勉身体里一股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孟欣欣安抚地拉了拉老板。
元勉就看到自家小员工气场丝毫不弱于对方,声音却冷静:“闹大了对我名声不好听,你跟我又不认识,考虑我的名声做什么?”
到底是干舆论出身的,孟欣欣看着男人,又看了看在场其他没有说话的人,开口道:“我们报警,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两是一伙的?还是说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情?除了这个解释以外,我实在是想不通,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去帮一个入室抢劫,并且试图侵犯未成年女生的人渣。”
“胡说八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你也打了他,你自己也没有事情,不要得理不饶人!”
“一般人被这样指控,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自己没有入室抢劫,也不可能去侵犯女性,你的反应很奇怪。”
其他人一下子看向了男人,男人被突然而来的帽子气得说不出来话。
“我当然没有!”
“现在否定会不会太欲盖弥彰了?”孟欣欣看着男人。
孟欣欣已经非常客气了,现在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舆论场,这个男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做的一切,如果她不反击,那小镇明天就会都知道她家老板暴躁打人。他们会被这个男人的理论带着走。
不巧的是,孟欣欣的主场就是舆论世界。
在舆论世界里,没有一句话能够经得住扣帽子和过度解释,舆论就能给一个人判死罪。更何况,还是这种窒息发言。
“你们报警!现在就报警!我就是来帮个忙,不识好人心!”男人气得转身就走。
小员工就像是斗胜了的小公鸡一样,回过头看了看老板,眉眼都是得意,仿佛在说,在我的主场上,就没有人能打败我。
表情那样鲜活,眼里的情绪那样动人,奇异般的安抚住了他身体里想要冲出来的的恶兽。
孟欣欣开始收尾,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有些苦恼地说道:“我倒没什么事,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他以后肯定不敢来找我了,但这一次要是不让他长点教训,他这种人肯定就会挑那些不那么凶的女孩下手,因为他觉得你们为了顾及名声,还不敢说出去,更不敢报警。”
剩下的人立马就有人想通了这个道理,说道:“这种人必须蹲局子!”
孟欣欣点了点头,立马戴高帽:“还是你们深明大义,刚才那个叔叔吓了我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也是为镇上的安全着想。”
“他那个人就是那个脾气。”
“思想老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