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抿嘴娇笑,却见客厅的灯豁然亮堂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从餐厅方向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道:“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王姨,已经照顾我很多年了。”江亦睿拉起曲清如的手介绍道,又转而对着王姨调皮地眨了两下眼睛,送去一个成功似的怪笑,“这是我刚讨来的老婆,怎么样?看着还合眼吗?”
“小姐真漂亮,简直像仙女一样!”王姨的脸上绽开慈祥的笑容,由衷地赞道。
“那当然,我江亦睿的老婆不仅漂亮,还是个才女呢!研究生刚毕业,现在在大学科研所工作。”江亦睿拉着曲清如坐在了餐桌前,盈盈的双眼里闪着炫耀的光芒,微扬的唇角正表达着他此时欢呼雀跃的心情。
“少爷好福气哟!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保准替你高兴。”王姨真心替他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迭地进厨房烧汤去了。
曲清如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喂!你能不能低调点,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真心话,一吐为快才过瘾,憋在肚里不舒服。”江亦睿拿起筷子给曲清如夹了一口菜,征求道,“你想在哪儿举行婚礼呢?巴厘岛?大溪地?要不跟我回澳洲?”
“可是不经父母同意我们就去领证结婚,是不是不太好?”曲清如的心头始终被一块无形的石块压着,感觉沉重而复杂,企图规劝他不要这么急切冲动。
“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的婚姻当然由我们做主了,听我的,就周一去领证,然后再去见双方父母,商量婚礼的事。”他清亮的双眼亲切抚人,神情热烈诚挚,让曲清如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
江亦睿端起自己那杯红酒,示意她跟自己碰杯,曲清如却面露难色:“我不能喝酒,喝一点也会醉,这你知道的”
自从那次她醉酒后,曲清如更加惧怕酒了,而他们在一起吃饭时,江亦睿也从没有这样示意过,但今天他实在是心情大好,忍不住规劝道:“今天日子特殊,你可以破一次例,一点点,不会醉的。”
曲清如不忍扫了他的兴致,只好端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浅啜了一小口后便放下了。
江亦睿放下酒杯后,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对了,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你父母,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只知道她有个叔叔在悉市,对于她父母她从没提起过,现在两人马上要结婚了,他自然对她的家庭情况格外关心。
提起父母,曲清如复杂沉重的心头似乎又垒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敛下眼眸,掩饰住眸中的失意痛楚:“我父母在五年前就跟我断绝了关系,因为我忤逆了他们……”
一年前,在曲冠宇结婚现场她曾见过父母,她眼见着母亲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想要朝她而去,但父亲就是拉着母亲不让她上前,她知道因为自己的忤逆,恐怕这辈子父亲都不会原谅她了。
虽然事后婶婶也劝过她,让她回家跟父亲认个错,做父母的都会原谅孩子的,可她却始终鼓不起那个勇气,更没有合适的理由回去见他们。
江亦睿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却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赶快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轻柔地抚摸着:“过去的事别再想了,谁也别再提它。等我们领了证,你带我回去见他们,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然后捧起她的脸,唇角突然漾起一抹自美的笑,“你看,像我这么优秀的女婿,他们一定会满意的。别的本事我不敢说,哄人开心我最拿手了。”
望着他如大男孩般调皮阳光的笑脸,曲清如无语地笑了:“我发现,你好像一天不自夸就过不去似的。”
“这叫自信,知道吗?”江亦睿看到她终于又露出了笑脸,才松开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
曲清如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应该叫轻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