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番话得到了皇上极大的认同:“还是皇后最懂朕的心。朕已经下旨,此例为永久定免,许朕一下子还不能做到最好。可慢慢的,多多的,朕也希望大清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若此,朕才能觉得自己不愧对列祖列宗。”
“皇上是明君更是仁君。”兰昕轻轻的倚在皇上的肩头,沉香木步摇垂下的流苏,亦是好看的沉香珠。带着淡淡的香味儿,令人宁心静气。
弘历轻轻的嗅着,只静静的与兰昕倚坐着,这样的感觉舒适而清新,令人陶醉。算得上是宫里难得的温情画卷。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盼语来到了储秀宫的正宫门外。
王喜子鲜少见娴妃前来,心里也是犯了嘀咕。也是慧贵妃还未起身,他不敢纵了娴妃进来,怕惹得自己娘娘不痛快,紧着客套的将人拦了下来。“娴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这会儿还未曾起身,想来是不便见娘娘的。若是您不介意,请往耳房歇歇。容奴才通禀一声,待有了回话,再请娴妃娘娘进去。”
盼语见他啰嗦,不免有些抵触,眉头团着就不那么好看了。“本宫来给贵妃请安,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不赶紧带路,若是贵妃还未起身,本宫正好侍替贵妃梳妆。赶上这样的好时候,还不领路,啰啰嗦嗦的成何体统。”
知晓娴妃不是好惹的,性子有刚烈执拗,王喜子已经是再三礼让了。“娘娘恕罪,奴才可当不起贵妃娘娘的主。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容奴才先去通传一声吧。”
朵澜知道娴妃是非进去不可的,兀自上前斥责道:“王公公是怎么了,这身份越来越长,胆子却越来越小了。我家娘娘成日里往慈宁宫去侍奉太后,都没有说让奴才通传这样麻烦的。怎的,这储秀宫的规矩,竟比慈宁宫还要多么?”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王喜子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的为难。
“起开。”朵澜冷冷白她一眼,恭敬道:“娘娘请。”
盼语看也不看王喜子,急匆匆就进了储秀宫。
彼时碧澜才扶着慧贵妃起身,用牛角的梳子蘸了点儿桂花油动作轻灵的替贵妃拢发。忽而就听见外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带着王喜子哭腔的哀求,不禁有些诧异。“这是谁来了,竟然这样大的阵仗,明知道娘娘还未起身,也赶往里闯。”
高凌曦似乎却知道来者何人,少不得低头一笑:“这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这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亏得她是妃主,本宫是贵妃,若像当年一般,本宫只是个小小的使女,还指不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敢。”盼语顶着这样一句话风进来,脸上的颜色自然有些不好看。“当年臣妾没有这样对待娘娘,如今亦不会。既然娘娘才起,就让臣妾侍奉娘娘梳妆好了。你们都出去。”
碧澜一怔,不晓得娴妃这是又唱的哪出戏,谨慎的看了贵妃一眼,得了允许,才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王喜子也跟着退了下去,倒是朵澜最后才离开,离开前不忘将门关好。
“你这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必然是有要紧的话说,现下人都支开了。开门见山吧,本宫哪里有那份儿让你替我梳妆的尊贵。你是什么样的出身,本宫是什么样的出身,你心里岂会真的敬服本宫,哼,别说的这样好听。”高凌曦与娴妃是解不开的冤仇了。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厌恶娴妃,可就是厌恶的不行,这种感觉骗不了人。
盼语依旧不放心的四处看过,才压低嗓音道:“臣妾有一事,求贵妃娘娘帮衬。若是娘娘肯出手相助,臣妾感激不尽。”
为表诚意,盼语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牢牢实实的向贵妃行了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高凌曦被她惊了一跳,心不禁慌乱起来。彼此互相不服的两个人,冤斗了好些年,若不是走到了绝路,谁又肯跪向另一个人了。叹了口气,高凌曦慢慢的扶起了娴妃:“既然是要紧的事儿,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