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能否扶摇直上,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既然如此,本宫怎么会去谋算一个对自己这样要紧的人。怪人需有理,不是你能想当然的。”
咬着牙站起了身子,苏婉蓉暗恨丛生:“贵妃要骂也骂过了,要打也打过了,阿哥所是皇上允准本宫暂住的。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若你不是来探望永璋的,就请回吧。阿哥所之外的事情,本宫无力知晓也根本就不想知晓。”
嘴上说的再厉害也没用,苏婉蓉心里根本是十分害怕的。从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她也是一样被禁锢,且还是禁锢在太后身侧。可那个时候,她若想知道什么,还是能听见风吹草动。只是这一回却不同了。
皇上为了防止她将那些不堪的话传出去,必然是下了好些功夫的。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虽然慧贵妃没有明言,可她也不至于愚笨到猜不出究竟。必然是皇上身染疥疮,一病不起,才招致了慧贵妃如此的怨怼。
这样的病,皇上也得了。
苏婉蓉心里少不得暗爽。皇上这一病,自然是省了她不少心力。自顾不暇了,如何还能怒气冲冲的来阿哥所兴师问罪。看来是老天也帮了她的大忙。“风澜,替本宫送慧贵妃。”
高凌曦冷着脸,不动声色的凝视了纯妃好一会儿。直到纯妃让风澜相送,她才略微回过神来。身子一晃,她怒气冲冲的逼近了一步:“平日里是你在照顾生了疥疮的永璋,是你为永璋涂抹药膏,端汤递水。你自己却没有被传染上此种恶疾,偏偏皇上才逗留一夜,竟然就……
这很难让本宫没有猜忌。可是纯妃,本宫现在就能将话明着告诉你,无论皇上好转之后,如何惩治于你都不要紧。因为你再别想得到你渴望的一切。昔日,你霍乱被隔离之时,永璋是抚育在本宫的储秀宫中。
当日本宫并非自愿,一切不过是皇后的钳制之策,你我心里都明白。可今日,本宫若向皇上请求,将三阿哥送来储秀宫抚育,皇上未必会不准。你这个做额娘的,当做不当做的事儿都做了,皇上若是真心疼惜永璋,必然会允准。”
一把钳住苏婉蓉的下颌,高凌曦将她被捆有伤的面颊扭向自己,森然道:“你不就是仗着诞育了三阿哥,有功于大清社稷才这样有恃无恐么?本宫偏要釜底抽薪,让你一无所有。看你还敢拿什么炫耀人前。”
五指格外用力的捏住纯妃的下颌,那力度像是要将掌心里的人掰碎一般。“正如你所言,皇后一心只顾着皇上的安危,而本宫却有大把的时间与你周旋。走着瞧吧。”
苏婉蓉越是想掰开慧贵妃的手,越是被她更狠的捏住动弹不得。一时间恼意,恨意并发,眼底的红意不是酸涩与委屈,却是赤裸裸的仇恨与肃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双手紧紧攥住慧贵妃的手腕子,苏婉蓉用自己锋利的护甲刺进了慧贵妃白嫩的肌肤,艰难道:“你放开!休想夺走我的骨肉。”
“纯妃僭越了。”盼语站在门外许久,将两人的对话与冲突听了个清清楚楚,随后才轻摇慢晃的走进来。冷声冷语道:“再怎么说,你不过是个妃主,怎么敢攥着贵妃的手腕子,还刺出了血。”
高凌曦虽然吃痛,可手上的力道半分没有松缓,且趁着娴妃走进来说话,纯妃注意力分散之时,她瞬间移开了捏着下颌的手,猛的擒住纯妃的的脖颈。
力一用下去,苏婉蓉登时觉得呼吸困难,极尽窒息。想要叫嚷,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脸颊滚烫的烧了起来,定如猪肝之色。甚至连刺进慧贵妃腕子上是手也软了下来,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贵妃该不会真想就这么除掉这个祸害吧?”盼语漫不经心道:“再怎么说,她也与咱们同为宫嫔,都是皇上的人。何况人若真的死在你手上,怕三阿哥心存怨怼,是不会认你这个养母了。贵妃好是想想清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