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来皇上,倒是让魏雅婷等来了一群花枝乱颤的宫嫔。许久不见这些人,许久不和她们勾心斗角,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适应这样的情景。自然,这些也都是从前见过的故人,虽然生分,却并非不认得。
魏雅婷知道,皇后娘娘赐了新居给自己住,也就等同于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她们早晚都会按捺不住。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会面,倒显得理所应当了。“臣妾给各位娘娘请安。”魏雅婷慢慢的收敛舞姿,从容的福身,行了规矩的请安礼。
金沛姿是这几个人里位分最高的了,必然最先开口:“原来是魏常在啊,起来吧。”环视一周,唇角轻轻勾起:“这里竹林掩映,流水清澈,倒是个翩翩起舞的灵秀之地。看样子,倒是我们不请自来,搅扰了常在的清净。”
柏絮妤看见魏氏的那一个瞬间,心里无名的火焰便熊熊燃起。她有些嫉妒眼前这个女子,不为旁的,只因她巴结上了皇后,竟然能从冷宫一般的景祺阁一下子飞到了圆明园。“嘉妃娘娘说的不错,这里钟灵毓秀,是最清净舒适的好地方了。
偏是魏常在,容貌秀丽不说,舞姿且还出众。让瞧见她起舞的宫人当成了仙子,此言一出,只怕又要成为一段佳话呢。只是……”
眼尾徐徐划过舒嫔,柏絮妤没有过多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悦之色,只轻巧抿唇:“宫里人人皆知,舒嫔的舞姿是最为曼妙的了。却不知道常在能否相较。”
绮珊不喜欢怡嫔将自己混在里面说是非,魏常在的舞跳的好与不好,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恩妃去了,她早已经不再练舞。每每下腰、旋转、翻飞,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身边同样婀娜的恩妃,那种滋味犹如伯牙碎琴,痛不可挡。
而这会儿,当着魏常在的面,怡嫔非要提及这些,可见心里是有怨气的。她不及恩妃与自己得宠,虽然有了皇嗣却也未能保住,以至于怨妒之情尤为深重。为此,绮珊更加不喜欢这个表里不一的怡嫔,只抢在魏常在开口之前,冷声道:“魏常在昔年与恩妃交好,宫里人尽皆知,想必魏常在也同恩妃跳过同一支舞。
自然是要比我这个疏于练习,许久不做舞姿的人要好出许多。其实怡嫔也不必拿这些做比较,左右我是不会再跳了,也跳不出从前的轻灵之姿。”
魏雅婷听舒嫔提及恩妃,心里不禁有些难过。“臣妾的确与恩妃娘娘同舞,可惜却是从前的事情了。”
“恩妃虽然不在了,但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还难以忘怀,足可见她是真的好。”绮珊喜欢重情重义的人,魏氏的话勾起了她的伤痛。知彼此同样难以抒怀,倒是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其其格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魏常在。可以说洛樱在她脑子里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了,尽管她知道,那是皇上曾经在意的女人。然而,此时若是闭上眼睛,其其格只怕自己会将魏氏与洛樱合二为一。
仿佛她看见的不是魏氏,而是从前的樱格格。容貌能相似到这个程度,当真叫人有些惊叹。但是……其其格还是有些不解。她并非第一次见魏氏,从前也没有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会如此的相像。为何几年的功夫,相似的程度便越发的深了?
难道这是皇后精心的安排不成?
如此一想,其其格便更加仔细的打量起魏氏的眉眼与穿着。仿佛是经过了悉心的仿效而成了如今的样子。皇后可真是用心啊。难怪被困在深宫之中那一位自己以为尊贵的,会那么迫不及待的逼迫自己想方设法加以拉拢。
都知道洛樱是皇上心里无法愈合的伤痛,却偏偏这伤痛死的这样早。其其格很想知道,倘若不是洛樱生了急病早死,皇上如今还会这样宠爱着她么?
还是说秋扇见捐,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你看什么呢?”嘉妃发觉愉嫔的目光有些凝滞,且怔怔的走神,盯着魏常在许久也不曾说上只言片语,不免奇怪。“魏常在脸上有花么?”
“魏常在脸上是真的有花。”其其格无谓一笑:“还是一朵盛开娇嫩的樱花。”
金沛姿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也是。本宫瞧着,魏常在比才入宫那会儿沉稳多了,透着一股子灵气劲儿。果然还是远离后宫,日子才惬意。景祺阁虽然偏僻,却是个养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