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娴妃一直怔怔的立着,毫无动静,魏雅婷有些僵持不住了。“臣妾给皇上请安,见过舒嫔娘娘。”她这冷不丁的出声,惊着了床榻上抱着的一双璧人,也惊着了近在身侧的娴妃。
弘历没有松开手,只是转首看了一眼:“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这话是问娴妃还是问自己,魏雅婷有些分辩不清。但既然是她开口,便一直由她说下去。“臣妾得知舒嫔娘娘身子不爽,于心不安,特意过来瞧瞧。不想在宫门外遇见了下娴妃娘娘。故而一起进来。没有搅扰皇上与舒嫔娘娘谈心吧?”
绮珊倒是极为自然的笑了笑,略有些羞赧的转过头去抹了一把泪,转过脸时,笑意温然。“娴妃娘娘请坐,雅婷妹妹也快请坐。”边说着话,绮珊边挣脱了皇上的怀抱:“不过是一些小事,不想闹出了这样的动静,难为娴妃娘娘与妹妹走这一遭了。”
盼语卷唇而笑,对上皇上深邃的眸子,温顺道:“原本也是不想过来打扰皇上与妹妹说话的。又想着妹妹身子不爽,小厨房备下了圆子乳鸽汤不错,正好给妹妹暖暖胃,就送过来了。”
朵澜会意,连忙将汤盅端上前去。
“多谢娴妃娘娘一番美意。”绮珊有些糊涂,即便是她与娴妃有些过程,也就是见面说说话的交情,不至于让娴妃这样热心,往自己宫里送东西。再仔细一想,娴妃能来,必然是冲着皇上而非自己,绮珊反而坦然了。
魏雅婷含笑瞥了皇上一眼,娇嗔道:“到底是娴妃娘娘体贴细致,臣妾光晓得来,却是空着手的。绮珊姐姐可别怪我。”
绮珊摇了摇头,温然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弘历看着魏常在,好半晌忽然道:“果然加了些金黄色,整件衣裳都亮了起来,很衬你。”自觉有些偏题,他忙又道:“你绮珊姐姐方才梦见了恩妃,心里正不畅快,你来的正好,陪着说说话,宽慰宽慰总是好的。”
原来是恩妃。盼语怔了怔,嘴角渗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冷意,恩妃都去了这么久了,依旧是皇后一党人的免死金牌,从前是舒嫔,如今怕是连魏常在都要牵扯到了。是不是以后但凡想见又见不到皇上,就都得使出这一招?
盼语低下眼眉,忧心忡忡叹道:“舒嫔近来也是诸事不顺的,日前说是宫里有奴才不检点,气得你病了。如今这又梦到恩妃,勾起伤心,是否常日无趣心绪欠妥所致?本宫想,若是妹妹能为皇上添个小阿哥,分一分精神,心里兴许就不这么苦了。日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有了盼头。只看嘉妃与愉嫔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很合弘历的心意:“还是娴妃最知朕心。”
绮珊赧红了脸,害羞的别过头去:“这样好的福气,臣妾虽然想有,却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魏雅婷何尝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呢,那一日听了皇后的教诲,她终于愿意侍寝了。可惜一来二去好几个月,竟然也没有半点动静,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好,都不该让娴妃在这里当成话题。
“绮珊姐姐与臣妾同一年入宫,不比娴妃娘娘陪伴圣驾良久。想来皇上心里一定是疼爱娘娘多过臣妾与姐姐的。定然更盼着娘娘能早早添上几个小阿哥。”魏雅婷扑闪的眨了眨眼睛,甜美一笑。她哪里知道,这话触及了娴妃的底线。
嘴角有些抽搐,盼语是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若不先说起这样的话头,怎么会有机会让魏常在笑话自己不能生育。月事布里有麝香的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头绪,盼语不想去怀疑皇后,可这时候她心里唯一恨恼的,也就只有皇后了。“本宫福薄,怕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不比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