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魏雅婷见她气的浑身发抖,更是肆无忌惮的接过话茬就道:“张常在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一笔账,我一定会找娴贵妃好好算清楚。来人!”
“来人?”盼语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要飞出来:“这是本宫的承乾宫,何时轮到你唤一声来人?”
魏雅婷犹如不闻,转首对自己宫里的于寿爽道:“将张常在送到咱们宫里,立刻去请御医过来。”言罢,她根本不理会身后气恼的表情狰狞的娴贵妃,犹如无人一般自顾自离去。
于寿爽也是个硬朗的奴才,见此情形,唤了几个随带伺候的奴才过来,将张常在带走。随后才上前一步,打着千儿道:“娴贵妃娘娘恕罪,奴才有事儿在身,先行告退了。”
“岂有此理,叶澜,你去……”盼语的话才说到一半儿,却见叶澜已经不在身边儿伺候了,惊讶不已:“福泉,叶澜呢?”
福泉扔下了手里的鞭子,颤音道:“奴才也不知道,叶澜转身就走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娴贵妃的表情,福泉声音带着颤,忧心忡忡的问:“娘娘,奴才是不是下手太狠,给打坏了……”
“滚出去。”盼语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滚出去,给本宫滚出去……”
“嗻。”福泉唬得脸都白了,一个字儿也不敢说的退了下去。
“都和本宫作对,都来和本宫作对,你们一个一个的……岂有此理。”盼语发了疯一样,见什么砸什么,抓过来就狠狠的摔在地上。仿佛每一声碎裂,都是砸在自己的心口,那些碎片也一点儿没有浪费的刺进心里。
“为什么?我明明有最好的,怎么就……就成了最不堪的?”盼语痛哭着,咆哮着,恨自己没有用,恨皇后背后捅刀子,更恨皇上薄情,除了这样疯狂的发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身子不听使唤,脑子也不听使唤,除了砸碎能砸碎的一切,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叶澜辗转返回承乾宫的时候,只看见愣愣跌坐在地上的娴贵妃以及一室狼藉。她轻轻走上前去,缓缓的扶起了贵妃:“娘娘,您被担心,事儿已经解决了。”
盼语微微回过神,见是叶澜,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你死到哪儿去了?刚才怎么没瞧见你,你可看见了,令嫔,令嫔她都骑到本宫头上撒泼来了,你在哪儿,你为何不帮本宫教训她……滚开,出去,本宫谁也不想见,统统滚出去。”
“娘娘,您别这样,奴婢不是说了么?事情已经解决了,您就别再发脾气了。”叶澜附耳低低道:“事情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令嫔也卷了进来,咱们不如顺水推舟,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方才奴婢离开,是为了能早占先机,将此事禀明了太后。奴婢以为,有太后从中筹谋,此事一定不会伤及娘娘分毫。现在最要紧的则是,娘娘您要赶紧重新振作起来,皇上面前还得演一出好戏呢。”
“你去求太后?”盼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意苍凉:“你这个时候去求太后,只能显示本宫无能,没有用处,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太后是真心帮衬本宫么?你以为事情就和你想象的一样简单么?”
“事情不简单,但是即便不简单也总有处理的法子。”走进来的人,正是曾经伺候过张常在的天澜。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仅仅是一笑。“臣妾给娴贵妃娘娘请安。”
“你?”盼语先前见过她,也问过她话,当时她不过是说不知情。“你能帮本宫什么?”
天澜仅仅是笑了笑,请缓缓的说道:“奴婢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但是奴婢只晓得一样,便是咬住不松口。咬紧牙关,守口如瓶,便是最好的帮衬了。然而奴婢不敢居功,也不敢自称时能帮衬贵妃娘娘的人,奴婢紧紧是想尽力一试,试着咬住了该咬的人。咬住了娘娘想让奴婢咬住甚至咬死的人。”
“那你求什么?”盼语就着叶澜的手站起身子,蹙眉问。
“奴婢不敢有所求,只希望能陪在娘娘您身侧,尽心侍奉。”天澜依旧是温婉的笑着,眸光无比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