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楚铮离开了,霍思锦方才慢吞吞地行礼“学生长锦见过三皇子殿下。”
没错,她是故意行动这么慢的,她看着楚黎就忍不住想起前世的痛,给他行礼,想想就觉得屈心!反正她身上有伤,即便是动作慢一点,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楚黎一贯是温文儒雅的形象,当然不会让一个受伤的人行礼,还未等霍思锦下榻,就连忙伸手按住她,“表弟不必多礼,坐着就是。”
只瞧着他笑容和煦,实际上他的手按的位置是肩膀,但是他的大拇指却正好能碰到她的伤口边缘,虽然没有用力,但是霍思锦知道,他这是在探她的伤是真是假。
他的疑心病果然重,与五皇子楚恒不同,楚恒的疑心从来都是在明面上,而楚黎却是不动声色,悄然为之,让人难以察觉。
霍思锦在心里暗骂一声:伪君子!
前世她怎么就被楚黎这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给骗了呢?但凡是她稍微有所注意,不可能全然没有察觉。
霍思锦轻哼一声,声音极其细弱,几乎听不见,但是她知道离她最近的楚黎必然能够隐约听见。
她身上的伤是真的,楚黎按在她的伤口边缘上必然会牵动伤口,她忍不住疼轻哼一声是很正常的事情。楚黎这才确信,霍思锦的确伤的不轻。手状若无意地挪开,走到一旁的几案旁坐下。
当然,几案上的书页,霍思锦早就收起来了,给楚铮无意中看到也就罢了,她可不会让楚黎再看到。
“表弟怎么会这么不凑巧,正好遇到黑熊?”楚黎似随口一问。
霍思锦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先看了靖北侯一眼,“父亲没有告诉殿下吗?”
楚黎当即皱了眉,“告诉本殿什么?”
霍思锦再一次看了看靖北侯,只见他给了她一个暗含着警告的眼神:不要乱说话。
虽然靖北侯恼了霍芷柔,但是霍芷柔和楚黎的亲事早就定下了,不容更改,切不可让楚黎对霍芷柔有所不满。
“舅舅,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本殿的?”楚黎对舅舅靖北侯一向多有敬重,素来都是以我自称,鲜少自称本殿。如今以本殿自称,摆明了就是君臣有别,靖北侯不得隐瞒。
靖北侯连忙答道:“殿下……”
话还没说完,却被霍思锦接了过去,“殿下,父亲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而是这等家事,父亲不愿传出去,免得惹人笑话。若是靖北侯府惹人笑话也就罢了,但若是让殿下也跟着被人笑话,那就是大罪过了。”
霍思锦这话说的含糊,楚黎就更加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